李明軒站在場中，待到平複了氣血，看向對麵龍陽，神色顯得沮喪，敗了，又一次……敗了。
即便經曆過無數次，但失敗的感覺，依舊如此的苦澀。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打不過？
漸漸的，想起一些過往，心緒漸漸如泄閘的洪水般奔湧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總是要為他設置如此多的障礙？在前世尋心時如此，攀升科技時如此，種族大戰時如此，迷夢幻境時如此，與蟲尊交戰時也如此，而現在，自己已經死了，重新活了一次，還是如此？！憑什麼，憑什麼就不能讓他輕鬆的碾壓一切啊？！命運，為什麼老是要和自己作對？！給他製造各種困難？！他怎麼就不能碾碎一切啊！
李明軒眼睛漸漸通紅，雙拳緊握，十指仿佛要刺破手心，極致的憤怒就要爆發之際，忽然又如潮水般退去，一股久違的無力感彌漫在他心間。
神經交互頻率加快，腎上腺素激升？又回到了未進化前的基礎時期了麼，被身體激素所影響，暴躁的情緒嗎，好久好久，沒有體會到了啊。
周圍之人見其瞬間的魔障，又刹那的恢複，望著他那失落的麵龐，不由得小聲交談起來。
“其實這兄弟已經很強了，隻是運氣太背了而已，碰到了龍家的變態，天生的差距擺在那裏，唉……”
“是啊，沒辦法，人家一出生便有用不盡的資源，優秀的教育模式，本身受影響，天賦又好，又拚命努力，見識又廣，老師又多……我們，是沒法比的，能努力接近他們，便很滿足了。這位兄弟，已經很厲害了。”
說著說著，圍觀眾人心有戚戚。
“誰說不是呢，如果換我上，可能撐不過兩招就倒了，哪能打得這麼精彩，有來有回，唉，時也，命也……”
然而，也有幸災樂禍的。
“嗬，這人這麼厲害都輸了，我等下要是落敗也不算虧，起碼也有個伴了。”有人說道。
‘花式再多又能怎麼樣？輸了就是垃圾，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怎麼就碰不到？是比我厲害，然而等我進了九武門深造，這些人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我才是氣運所鍾。’也有人如此暗忖。
李明軒頹然搖了搖頭，又抬起來，望了龍陽一眼，對其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略一抱拳，轉身離去。
龍陽依舊神色倨傲，然而望著李明軒的背影，嘴角牽動，仿佛要說什麼，卻又停住，‘算了，我人生中又一塊踏腳石而已。’沉默著，轉身離場。
而他也沒看到，李明軒望向天邊的雙眸，從黯然又緩緩明亮，而他的身影，也仿佛被大雪壓彎的青竹，一點點彈回來，再次變得挺拔！
“又是要一次次自我突破嗎？好懷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