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王將用聖女之血來慶賀新生……”
“新生?”就在那聲音洋洋得意之時,一個空靈的聲音猛然響起。
“墨……譚!”這兩個字就好像是暗處那人從齒縫間一個一個吐出來一般,恨不得將墨譚給抽筋扒皮方解他心頭之恨。
隨著他咬牙切齒道出來人身份,古璿隻覺得模糊的眼睛白影一晃,一個人出現在她麵前。
與暗處那人字裏行間毫不加掩飾的恨意形成鮮明對比,墨譚就顯得比較隨意,似乎那人的情緒對墨譚造不成半點影響。
古璿幹燥的唇動了動,雖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但依舊能看出她喚的是師父。
墨譚脊背一僵,將古璿抱起,對著虛空大聲道:“現下還不到你出世的時候,本尊希望你遵守三千年前的約定……否則,你若違約,本尊也不會再袖手旁觀!”他語氣漸厲,“本尊說到做到!”
隨著他話落,一股威壓猛然自他身上散發而出,在天地間繚繞的黑霧仿似被一股清風吹散,瞬間讓這片天地恢複清明。
四周也瞬間安靜下來,那粗噶聲音也再未響起。
古璿被他抱在懷裏,心裏頗不是滋味,她貪戀這份溫暖,卻也痛恨他的欺騙。
沒戴麵具的墨譚嘴角恢複了他一貫的清冷笑意,沒有邪肆,沒有麵對她時的邪魅張狂,卻更能勾動她的心,那種感覺仿似已存在千年之久,清晰得讓她心慌意亂……
她狠狠閉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她到了一個熟悉的環境。
墨譚臉上覆著麵具躺在她身邊。
鼻頭突然一酸,不自覺就哭出來,“你特麼的隻能戴著麵具才能跟我相處嗎?”
銀色麵具下的眉頭猛然皺了一下,張了張唇,卻不說任何話。
古璿對他這副反應更是氣怒不已,拚足全力向他胸口拍去,可墨譚卻是半點未躲,任憑她的手掌落在他胸口。而後,隻覺得胸口處一陣鈍痛傳來,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古璿愣住,“我……你為什麼不躲?”
墨譚吐出一口血來,麵上麵具似是被他這動作一扯,竟是脫落下來,等古璿看清楚他此時模樣時,一張嘴大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他臉上一條條皺紋縱橫交錯,整個人顯得異常滄桑,仿佛一下子老了六十多歲。
她不敢置信,明明剛才見他,他還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模樣啊。
墨譚當然曉得她在擔心什麼,苦笑一聲,伸出雙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去臉上淚珠。
“第一次見你哭,還是以幻影身份。魔界出兵攻打降魔門那次,為師的心就被你的眼淚軟了一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彼時,為師的確是想替你擦淚。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或許還更早,為師便喜歡上你了……”
古璿默默垂首聽著,她想起她和狐緋語兩人從鎖妖塔裏出來,回到降魔門時,正值魔兵攻打降魔門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