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
“手好了嗎?”我拖起了閆烯哲的左手看著。
“早就好了。”閆烯哲笑著:“藥膏很管用。”
“是謝澤瑞姐姐的。”
閆烯哲沒有回答什麼。
“大家為什麼彼此都不關心呢?”這更像是我的自言自語。
閆烯哲隻是微微的笑,沒有回答。
“你以前住哪裏啊?”我突然來了興趣。
“孤兒院。”
雖然我早就知道,但他自己主動告訴我,還是讓我有點吃驚。
“以為我是她親生的吧。”
我點了點頭,假裝剛剛知道。
“困嗎?”
我搖了搖頭。
二十分鍾後,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其妍’孤兒院。
“它原來的名字不是這個。”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這是你以前的家?”我不可思議的指著眼前這座建築。
“是不是很吃驚?”閆烯哲露出了白白的牙,看來他很喜歡‘回家’。
我們來到大門前。
“又這麼晚啊。”看門的大叔明顯已經熟悉了這張臉。
閆烯哲抱歉的笑了笑,拉著我進了大門。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旁邊的宿舍樓也早已熄燈,閆烯哲坐在秋千上,示意我坐到旁邊。
晚上的天氣顯然降低了不少,坐下的我不禁的縮了縮脖子,閆烯哲沒有忽略我的小動作,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用。”我想都沒想就脫下了外套,閆烯哲的手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執意要我穿上,
沒辦法,拗不過他。
“想都不想就拒絕,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傻傻的笑了。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帶你來這。”
我點了點頭。
“因為我的快樂全在這兒。”
我不解的看著他。
“還記得我說過,我討厭那個女人是因為嫉妒嗎?其實不是的,如果隻是嫉妒的話,又怎麼能變成恨呢。”閆烯哲的眼神有一秒的呆滯。
“那時候,在這兒的每個人都說我唱歌特別好聽,我還在那兒唱過歌。”我朝閆烯哲的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像是學校演講台的地方。
“那是我過生日的時候,老師和同學們都知道,我愛音樂愛到死,所以他們給我辦了一個小型的演唱會,沒有華麗的服裝,沒有絢麗的燈光,甚至沒有伴奏。”閆烯哲就這樣哭了出來:“可是我還是在手電筒的燈光下,唱完了三首歌。”
我從兜裏掏出紙巾遞了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閆烯哲擺了擺手,拒絕了。他把臉埋在膝蓋裏,怎麼也不肯讓我看到他流淚的樣子。我不敢再問下去,我怕像上次傷害蘇其妍一樣傷害閆烯哲,他們都是可憐人。
“在我四歲的時候,那個女人來了。”閆烯哲平複了心情。我知道,是姑姑。
“我以為被人收養是一件好事,畢竟我可以擁有一個意義上的家。她起初對我也很好,畢竟家裏那時也隻有她、我還有李嫂三個人。她是開公司的,所以也想讓我學習管理的知識,她說以後那個公司還有她所有的財產都將是我的,可是我喜歡的是音樂,我跟她理論,我跟她談抱負,可是她卻說,我為什麼要收養你,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錢給一個與我不相幹的人,還不是因為我需要你!”閆烯哲蔑視的笑容:“看到了,我就是她用來擺放的棋子,虧我還在被收養的那瞬間高興的要飛起來。”
閆烯哲深深的歎了口氣:“後來,家裏就來了很多人,她也更忙了,家裏的戰爭也開始了,我不明白既然她有那麼多的子女為什麼還要領養我。當我以為她已經決定將公司給閆烯銘管理的時候——畢竟那才是她親生的兒子,我又一次下決心,向她提出我想要學習音樂的想法,沒想到她卻發了脾氣,說我不爭氣,後悔當初領養的是我。我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出了車禍。醫生說,車玻璃的碎片劃到了我的嗓子,還好不深,沒有殃及性命,隻是終身失聲。”閆烯哲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後來那個女人索性就不再管我了,每個月固定在我的卡上打錢,從此不問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