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綁架(1 / 2)

一時興起的我,又跟蹤起了閆烯銘。

我在想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心理疾病,這麼喜歡的跟蹤別人,喜歡發現別人的秘密,讓我想到了‘變態’這個詞,我放慢了腳步,停在了一棵樹旁,開始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跟過去。等我回過神來,閆烯銘早以不知在哪,我並沒有急著找他,跟丟了就跟丟了,這樣好像我的心裏還好受點,起碼讓我覺得我離‘變態’這個詞遠了點。

我四處閑逛著,這裏的樹很多,又是春天,每棵樹遠遠望去都是毛茸茸的一層,可愛極了,而且地麵也很幹淨,空氣也清新了起來。心情有些不錯的朝深處走去,不遠處一個個的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跑過去,看清楚我才發現,這個我以為是公園的地方竟是墓地。這裏的墓碑一個一個的排列著,整齊的像要接受檢閱的士兵,莊嚴肅穆。這些墓碑,有黑有灰,有石有玉,上麵的照片有微笑也有嚴肅,有年少也有年邁,他們生前素不相識,卻在這裏做著鄰裏。

“孔致多!”

一個厲聲嚇的我一哆嗦,我轉頭,碰上一副微怒的眼睛。

“閆烯銘哥哥。”我尷尬的笑著。

閆烯銘沒有說話,微眯著眼,像極了爆發前的寧靜。

“我……我自己跑來玩的。”我解釋著。閆烯銘沒有理我。

“好吧。”我見騙不過:“我跟蹤你。”我低下頭,說的好小聲。

“跟我來吧。”

等我再抬頭時,眼裏已經印上了閆烯銘的背影,我跟了過去。我們往上走了走,停在一個墓碑前,我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這個男人不是閆烯銘的爸爸嗎?上次他來家裏要錢我見過!

“他是吸毒死的,死的時候身上隻剩下一副骨頭,難看死了。”閆烯銘看著眼前的墓碑,說有恨不假,說沒愛也不可能。

“他會在下麵好好的。”我不會安慰人,可總覺得這時應該要安慰一下吧。

“他這種爛人也配在下麵好好的?”閆烯銘嘲笑的上揚了嘴角:“我恨不得他早死,現在好了,什麼都清淨了。”

“哥哥,你還有我們呢。”我說出了我腦海裏唯一能想到與此時相近的電視劇的台詞,我懂他的口是心非。

閆烯銘收起了嘴角,看了看我:“孔致多,你看盡了我們的悲歡離合,你應該很慶幸你現在是幸福的吧,那就請你珍惜你的幸福,在不傷害別人的基礎上。”

閆烯銘一直注視著我,說怒不怒,說悲不悲,卻把我看的一身冷汗。我是很幸福,因為我有你們,可我從沒有拿它與誰比較,你們不開心,我也不會高興的手舞足蹈,你們不幸福,我也不會暗自欣喜,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哥哥姐姐,我怎麼會這樣做,我怎麼能這樣做。

“自己回家。”閆烯銘走過我,沒有一絲表情。

我站在原地很久,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說,也許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了,讓他覺得不舒服了,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埋怨自己的好奇心了,第一次傷了蘇其妍,第二次惹怒了謝澤瑞,第三次是閆烯銘,下個是誰,閆烯哲?黃承安?還是姑姑或爸爸。我自責的打了打自己的頭,孔致多,你就是個害人精。

下午我去了教堂,我想問問神是怎樣想這件事的。教堂裏好像是要辦什麼活動,有許多的人在搬移桌椅,一時疑惑的我卻忘記了那裏是閆烯哲現在工作的地方,再看到他的身影時我下意識的選擇逃離,卻被閆烯哲抓到了,他示意我坐下,我隻得照做。

“怎麼了,來找我,見到我又跑的。”手機上的文字。

我搖了搖頭,不敢抬頭看他。

“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沒有做動作。

閆烯哲拉起我,示意我跟他走,他拉著我,大手的手心裏有些汗,弄的我有點不舒服,但我也不打算著逃脫。

他把我拉到一個小隔間,裏麵也就1立方米,有一個凳子,還有一個話筒。在我觀察房間的時候,閆烯哲已經打好了字:“這裏是教堂訴說傷心的地方,沒有人會來偷聽,這樣就不用覺得難以啟齒了。”

我沒有回答閆烯哲,閆烯哲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開了。我站在這個隔間前麵很久,看著裏麵簡單的擺設,我竟害怕起來,看吧,孔致多,在神麵前你是畏懼的。

我還是走進了隔間,坐在椅子上,軟軟的,隻是沒有靠背,我衝著前麵的話筒‘喂’了一聲,沒有回音,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這個話筒沒有開著嗎?我尋找著話筒兩邊的開關,按了兩下,也沒有反應,我這才想起,這應該隻是個擺設吧。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開口的第一個字卻怎麼也想不出,我試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喉嚨突然幹澀的有些想幹嘔,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嗓子才慢慢的好起來。

“我是孔致多。”我想講故事的形式應該更能讓我放鬆下來:“今年八歲,上三年級,媽媽和我們分開去了國外,家裏有爸爸、姑姑、謝澤瑞、閆烯銘、蘇其妍、閆烯哲,我愛他們,如他們愛我一般。可我卻傷害了他們,先是爸爸,現在的我們也算是寄人籬下,而我不但沒有讓他省心,還總是頻繁闖禍,然後是姑姑,自己的想法不定,總是讓姑姑也有些心事不寧,最後是哥哥姐姐們。”我停了停,他們對我發怒或流淚的表情一一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搖了搖頭,把他們趕走:“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點惡意也沒有,真的。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也不對,應該是不知道怎樣讓他們感覺到我沒有惡意。”我有些喪氣的低下頭:“我也討厭我的好奇心,可我就是改不了,也不想改。”我抬起頭:“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想怎麼做的,我隻是希望,當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們時,我還能知道你是安全的。我就是這麼想的,我發誓。”我信誓旦旦的舉起右手,卻發現根本不會得到回應,又悻悻的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