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是羞於啟齒的隱私,假如能長久做聊友,你值得信任的話,慢慢的我都會告訴你。”梅燕妮臉上掛著微笑說。同時,她掙脫秦尚韌的手,來到木橋花欄邊,眼睛盯著碧綠的水麵,出神。良久,她對秦尚韌說:“你估計橋下的水有多深?假如當初我真的跳下去,會是什麼後果?能演繹一場現實版的‘英雄救美’嗎?”

秦尚韌眉頭緊皺。他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水麵。陽光投射在水麵上,泛起粼粼波光。緊挨木橋橋墩的背陰處,成群的小魚在水中追逐嬉戲。一陣風襲來,河麵的粼粼波光急速地翻滾跳躍,河底的泥沙堆時隱時現。

“你也看見啦,橋下的水深不超過膝蓋。假如你那晚真的跳下去,也就是在水中遊遊泳,摸摸魚蝦而已,不會礙別的事。”秦尚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你這人說話真損,一點憐香惜玉的情趣都沒有!懶得跟你理論,我真得趕緊回去。鑒於你今天的表現,我有點害怕。也許不會再聯係你。多保重,後會無期。”梅燕妮撂下幾句生硬的話,轉身欲走。她猛然想起提在手中的蘋果,說道:“蘋果是你花大價錢買的,你也拿兩個回去慢慢享用吧。”

秦尚韌連忙擺手說:“我牙齒不是很好,平素不吃蘋果之類較硬的水果。因為你喜歡吃才買的,你都拿回去吧。要聯係哦。我們不做情人,做好朋友總可以吧?”

“以後再說。再見。來,拉拉手。”梅燕妮滿臉笑容伸出一隻手,秦尚韌投桃報李,如法炮製。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秦尚韌久久不肯鬆開。梅燕妮著急地說:“你這人太黏糊,讓我有點害怕!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來日方長,你請鬆手,要不然我喊非禮也!”

“你喊吧,我不在乎。就這樣牽著手,送你到河對岸。會唱‘纖夫的愛’嗎?”秦尚韌明顯想增加點浪漫情調。梅燕妮心情極為複雜:讓這位年齡超過自己10歲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手招搖過市,倘若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關係也無可厚非,可自己有老公,有女兒,背著他(她)們“偷腥”,成何體統?她不由得麵紅耳赤起來。

秦尚韌沉浸在複雜的情愫中。眼前這個電話、短信神交已久、初次見麵的女子,無論從相貌,身材,還是說話辦事幾方麵考量,都比較符合自己擇偶標準!美中不足的是她有家有愛!橫刀奪愛,繼續與她交往,有必要充當並不光彩的第三者嗎?

兩人各懷心思。橋並不很長,很快到盡頭。梅燕妮不得不滿臉嚴肅地說:“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到此為止好吧?”

秦尚韌盡管一百個不樂意,可也無可奈何,隻好使勁握握梅燕妮的手說:“再見!分別時刻我又想起一個讓我費解、糾結不已的問題,那就是在散步、交談的兩個多小時中,你的眼睛裏一直存滿淚水,為何給我的卻多是笑臉?”

“以後你會知道的,今天真的沒時間。再見,你回去的路還比較遠,路上要小心些。我想好後會同你聯係的。記住,我並非一個好女人,你不要往心裏去。”梅燕妮不再猶豫,從秦尚韌掌心抽出潮濕、冒著汗氣的手,一轉身快步離去。走出幾米外她暮然回首,秦尚韌發現梅燕妮淚水掛在臉上,真所謂“回眸一笑淚傾城”!他的思緒立即變得複雜萬分。梅燕妮披在肩上隨風飄逸的秀發也不能使他的心靜下來。

看看時間,下午四點。秦尚韌再沒有待下去的心思,快步往公交車站趕。走著走著,他的心突然絞痛起來,巨大的憋屈令他汗流浹背。不是說好不要在想她嗎?怎麼又會這樣?他的腳步開始放慢,眼睛在街邊店鋪尋找。手機普及,街頭公用電話日漸成為稀缺物。邊走邊尋找,好不容易在街邊一公用廁所管理員席位上看見公用電話,他趕緊過去抓起話筒,用顫抖的手撥曾經很熟悉的手機號碼。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梨仁芳會不會接電話,他沒有絲毫的自信,心跳加速。

梨仁芳的電話是通的!

她是否繼續重複一個多月來的模式:手機是通的,永遠沒人接!換一個陌生號碼撥打過去,她分辨出是誰的聲音後立馬掛斷電話,再打過去就一直響鈴,持續時間到自動掛斷。今天真難得,她按了接聽鍵。秦尚韌沒敢第一時間報出家門,他怕報出家門後連聽梨仁芳一個字音的機會也沒有!

讓秦尚韌又喜又憂的女聲說:“你好!請問是哪位?該不會又是秦尚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