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種性格的,夫妻生活十幾年中,我經常被他打的鼻青臉腫!天長日久,養成一見他就如同老鼠見到貓般戰戰兢兢。為躲避家庭暴力,我曾經數度離家出走,每次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又和他生活在一起。幾年前,我隨同老鄉來到浙江打工,半年後他跟來。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我同某某老鄉有不正當關係的謠傳,跑到我打工的工廠大吵大鬧,弄得我毫無顏麵隻好辭職。此後我每到一個廠,待的時間稍微一長,他都會來吵鬧不休。現在這個廠我算是待的時間最長的,原因是最初沒有告訴他我在哪裏,今年3份聽說他在永康開車肇事,我不得去照顧他,由此他得知我所在廠的位置。4月底到現在,他來吵鬧了兩回。好在廠裏的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惹不起,隻能在場外混鬧一陣後走人。前天晚上我手機充電關機,早上他打電話來質問我手機為何關機,是不是同野男人在一塊鬼混!隻要我們不在一起,半夜三更手機‘查崗’是他的習慣。”
秦尚韌說:“夫妻關係處在這種地步,早已是岌岌可危。幹嘛堅持到現在,弄得自身提心吊膽的?”
胡愛珍繼續說:“他說昨天過來‘驗證’和修理我!我嚇得躲在車間幹活提心吊膽,手機也不敢開機。後來他發短信來,說找到我要弄死我!短信還存著的,怕萬一遭遇不幸也可成為警方破案的線索。你看看多達20條內容相同的短信吧。”
秦尚韌接過手機細看,果然沒錯。一個粗狂、神經質的男人的形象在他大腦裏勾勒出來。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胡愛珍。
胡愛珍接著說:“昨晚我提心吊膽,躲到別的宿舍一夜未曾合眼。今天早上他突然打電話來,為最近兩天的過激行為道歉。多年來,已經習慣他先打我個半死,再痛哭流涕地道歉!所以,今天我心裏還是怕的很,要不是同你約會在前,我手機還是不敢開機的。現在就關機。”
秦尚韌不停地安慰胡愛珍說“放心,沒事。”胡愛珍將他的手抓的更緊。就這樣走走停停,閑聊著。直到紅日距最遠的西邊山頭還剩一點點距離,方才恨時間過的太快。他(她)倆沐浴著萬道晚霞編織的奇幻光輝,慢慢下山。登山者比中午多出許多。下山比上山費勁,他(她)倆牽著手,小心翼翼地沿著台階緩緩而下。40分鍾過後到達山腳。武義縣城已華燈初照。
他(她)倆徘徊在街頭,麵臨同樣的問題:發往他(她)倆工廠的公交車都已停運,此時回去都得打的。秦尚韌所在的公司距縣城較近,從縣城打的回去的標準價是30元。而胡愛珍所在的工廠則比較遠,平時的公交車費都要4元,這陣打的不低於60元。遲疑一陣,秦尚韌說:“咱們先找地方隨便吃點飯,然後各自打的回去吧。”
胡愛珍發抖的聲音說:“打的回去要花不少錢,有點心痛。萬一被我那死老公撞見,恐怕我有8張嘴也說不清楚為何這般奢侈!他打我更加理直氣壯。怎麼辦?”
怎麼辦?難辦又好辦!秦尚韌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陣說:“這樣吧,給你在旅館開個房間住下,明早再回去。萬一明天他質問你,你就說怕被打死,隻好躲起來。萬一他施暴,你直接報警吧。”秦尚韌原本想化解梨仁芳帶給他的絕大傷痛,此刻卻身份轉變,替別人操心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