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飛嘿嘿兩聲:“媽,姐……芊芊喜歡賴床睡懶覺。反正這幾天也不上班,讓她多賴會。”
“她不起來做飯啊?”又是異口同聲。
“芊芊她不會做飯,”見老媽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林晨飛忙嘻皮笑臉地說:“媽,你很多年沒吃你兒子做的飯了吧?今兒讓你兒子露一手給你老人家瞧瞧。”
林母的臉上依舊是那付不悅之色,跟在兒子的後邊,道:“就慣著你媳婦吧,以後吃苦受罪的是你自已。”
林晨飛的二姐林秋荷,長得粗壯高大,濃眉大眼,活像是林晨飛的兄弟。她搖了搖頭,大聲地說:“兄弟,你可不能這般慣你媳婦。女人女人,不就是洗衣做飯,養孩拾綴屋子的嗎?”
“姐,你那是老黃曆了,城裏不興這個。再說了,芊芊也有工作,和我一樣,憑啥家裏的事都得她操持啊?”林晨飛一邊輕車熟路地掏著米,一邊回頭說。
“反正你得讓她學會做家事,你一個老爺們,圍著那玩意成啥樣?二椅子似的(東北方言,意思是男不男女不女),你爸活著的時候,你媽可從來沒讓他下過廚房。”林母望著圍著圍裙在忙碌的兒子,心裏不是滋味極了。
林晨飛笑了笑,不再多說,這個問題,他知道跟母親說不通。
柳芊芊踡縮在柔軟的被窩裏,隻露出兩隻亮亮的大眼睛,睃巡著新房的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婚紗照上,望著帥氣且顯得有些憨厚的林晨飛,柳芊芊對他做了個鬼臉,衝著他喊:大傻,大壞,大色。
嘻嘻,這些都是柳芊芊給林晨飛取的外號。林晨飛不接受,柳芊芊便一口咬定,這統統是愛稱,不接受,就是不接受她的愛。
心裏的快樂與幸福的感覺,隨著那一個個親昵的稱喟而流溢出來。
柳芊芊眯起了眼,將林晨飛的枕頭輕輕地抱在懷裏。嗅著他殘留著的氣息,柳芊芊似乎陶醉了。
聽得房門扶手發出輕微的“吧嗒”聲,柳芊芊赤溜一下將臉藏進了被窩裏,她知道誰進來了。
關門聲,珠子相互撞擊的聲音,腳步聲,聲聲入耳。
在被窩裏憋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柳芊芊,咬著手指頭,輕聲地罵林晨飛:你個大傻瓜,大色郎,在房裏轉什麼呀,想憋死我啊?還不快點來被窩找偶?
婚後的這幾天,每一個蜜裏調油的早晨,一刻都不願分開的這對新人,總是在床上膩到臨近中午才起。
每次,都是林晨飛十分不情願地先離開床。因為,他舍不得讓柳芊芊餓著,哪怕一丁點,他心疼。
做好了早餐,林晨飛會端著托盤進來。
當盤中煎蛋的香氣透過珠光溢彩的珠簾傳到柳芊芊的小鼻子裏的時候,剛還在給布娃娃梳頭穿衣服的柳芊芊,一下便鑽進了被窩裏,裝作睡得很香的樣子,等著林晨飛來抱她親她,來央求她起床。
常常是,林晨飛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輕輕地俯下身子,輕輕地揭開被子小小的一角,柳芊芊特有的香氣頓時從縫隙中流瀉出來,使林晨飛陶醉其間,他越發深情款款,輕柔地叫著:“寶貝,寶貝老婆,快起來吃飯嘍。”
柳芊芊不動,長長的眼睫跳動著歡快的舞蹈。
林晨飛知道柳芊芊醒著,撂在枕邊的布娃娃,金黃色的發瓣剛編了一半。
但他不願意揭穿,他喜歡柳芊芊跟自已撒嬌,自已也喜歡哄她玩。林晨飛覺得,這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林晨飛脫掉外衣,將手放在胸口上焐了焐,發現不至於冰著柳芊芊,便鑽進被窩,伸手摟過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纖腰,溫潤的唇貼上她潮紅的俏臉蛋,吻著,在她耳邊細語:“寶貝,快醒醒,牛奶要涼了。”
柳芊芊忍住笑,忍住酥癢,等著林晨飛將所有好聽的話都說了一遍以後,才裝得如剛大夢初醒,反手抱住林宇習的脖子,星眼迷離,撒著嬌:“唔……我不起,我就不起……唔,我還想睡呢……”
林晨飛坐了起來,將柳芊芊橫抱在懷裏,繼續溫情脈脈地哄著:“寶貝,聽話,咱們吃了飯再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