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婧在辦公桌前的圈椅上坐下,雙手撐在桌沿上,問道:“你老公真的睡著了沒有?”
“幹嗎?問的怪怪的,答非所問。”柳芊芊白了她一眼。
“他要是真睡著了,我要跟柳小妞你說幾句閨中密友才能聽的話。”
“神神密密的,搞什麼搞。”柳芊芊走過去:“把你豐滿性感的小屁屁移開些。”說著,與尚婧擠坐在圈椅裏。
幸虧老板椅本來就寬大,幸虧柳芊芊的身子嬌小。
尚婧摟過柳芊芊的脖子,看了一眼林晨飛,附在柳芊芊的耳邊說:“知道我那年為什麼不答應嗎?”
柳芊芊搖了搖頭。
尚婧用自已的頭撞了一下柳芊芊的頭:“傻妞,那是因為,我不想填坑。”
填坑?這哪兒跟哪兒啊,怎麼說到工程基建的事體上來了?
“還不明白啊?你那個阿哥,他的心裏有人,除此外,別人走進去,豈不是填那個人的空缺嗎?”
柳芊芊一愣,睜著那雙澄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睫,在代替發出疑問。
“你阿哥的心裏的那個人,你不會不曉得吧?”
“不曉得啊,你曉得?阿哥告訴你的?”柳芊芊一臉的錯愕。
“真是傻妞說傻話,我跟他是誰跟誰啊,這種事體他會告訴我嗎?眼睛看,心裏想,”尚婧無奈地說:“你的眼裏隻看見林晨飛,所以,別的,你什麼也看不見。”
“你能看見我阿哥的心裏?你是X射線啊?”柳芊芊取笑道。
“哼,我要是柳逸軒啊,一頭碰死算了。多少年了,他為你做的事體,數都數不過來,我們在旁邊看著的朋友,都得紅眼病了。但是你,無視。沒心沒肺的家夥!”
柳芊芊的心,莫名地悸動起來,小臉漾上了粉霞,低下頭,喃喃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哥愛護妹妹,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常的超出範圍了。告訴你,隻要我看到柳逸軒看你的那對眼神,我便能讀懂他對你的情感……傻妞,你細想想吧。”
往昔的點點滴滴,串成一個個鮮明的場景。經尚婧這一點破,柳芊芊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她不想承認,她隻想柳逸軒是自已的阿哥,別的,什麼都不是。
很複雜,很奇怪的感覺,讓柳芊芊的心,騰起了浪濤。
她抑製住粉亂的情緒,飛快地看了一眼仍是睡得天翻地覆的林晨飛,轉過話題,帶著調侃的意味:“前麵的事體就別再提了,現在,你不是已經有海歸嗎?你還真想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啊?”
“海歸?海龜,烏龜!不提他還好,提起他,我就想踩扁那個烏龜*頭!”
柳芊芊嘻嘻地笑了:“不作興這樣說哦,他是烏龜,你是什麼啦?”
“我就想讓他當烏龜,氣死他!”
“看你一付貧下中農苦大仇深的樣子,想殺人啊?也就是幾天前吧,是誰在西湖邊又摟又抱的?”
尚婧哼了一聲,正想反擊,門,輕輕地被叩了一下,尚婧一付懶散的樣子,半天才哼哈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是,端著托盤的仆歐。
尚婧將一杯血紅的瑪莉亞放到柳芊芊的麵前:“妞,嚐嚐,這是我新發明的一種品牌,純女性化的口味,味淡而清苦。看上去妖豔華麗,內心寡淡而帶著濃烈的苦味,這真有點象我的婚姻啊。”
尚婧向來開放前衛,不拘小節。目空一切。今天,她怎會作小女人的喟歎?
“怎麼了,受什麼打擊了?”柳芊芊端起杯,輕輕地啜了一口,伸出舌頭。小聲地叫了起來:“哇,什麼東西?又苦,舌頭尖一還有點辛辣。”
“就是這個味,女人生活,不就是這個味道嗎?原以為,你柳小妞能跳出三界,能過上超凡脫俗的姻婚生活,可看到他這個狀態,”尚婧看了一眼林晨飛,搖了搖頭:“也不過爾爾。你不必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無外乎,就是那些俗事爛事。”尚婧說完,一揚脖,一杯酒便見了底。
幾天不見,柳芊芊發現尚婧變了,變得有些消沉,她的眼裏,充滿了疑惑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