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顯然是著急上火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柳逸軒不得不將手將拿遠一些,哭笑不得地說:“芊芊,阿哥好像沒得罪你吧?”
柳芊芊可能說了什麼觸動柳逸軒神經的話了,柳逸軒一下坐直了身子,一掌便擊在方向盤上,大叫了一聲:“什麼,還有這種事體?搞什麼搞,婆婆竟然把兒媳的首飾給當掉了?真是極品啊,聞所未聞的事體!”
兄妹對著電話大發了一頓牢騒後,柳逸軒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匆忙說了一句:“芊芊放心,阿哥等晨飛醒來,然後一同去把首飾給贖回來……客氣什麼呀?你是我妹妹,阿哥有這份責任的……我不會跟爸爸姆媽說的,爸媽曉得了,他們要擔心死脫了……芊芊,事體已經發生了,我看就算了,別跟晨飛的姆媽多話了,老人嘛,跟我們總是有代溝的,有些根本無法溝通……聽話,東西事小,一家人和睦事大,你也要為晨飛的處境想想嘛,對不對?我們的芊芊是最通情達理的,肯定不會計較的……好了,等會我就上橫河新村來,芊芊泡好龍井等著阿哥哦……”
柳逸軒好不容易安撫好柳芊芊,掛斷電話,柳逸軒將車開到一個僻靜處,然後,靜等著林晨飛清醒過來。
下了車,坐在桂花樹下的石凳上,柳逸軒點燃了一顆煙,卻不吸,望著嫋嫋的青煙發呆。
沒錯,柳逸軒確有心事,有很重的心事。尚婧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成天黏著柳逸軒。一天到晚不是打電話就是發短信,柳逸軒一旦回複遲一些,尚婧便翻下臉來,口口聲聲地說,要去公司找他領導,要去他家找父母,找他的老婆說個清爽……每個夜晚,確切地說,就是每個在家的夜晚,是柳逸軒地獄一般的夜晚。他膽戰心驚,他忐忑不安。尚婧來電話,接,他怕引起肖婉如的注意,不接,又擔心尚婧這頭母獅發威!一開始,柳逸軒曾試著回家便關手機,誰知,尚婧一個電話便打進家裏來,聲音嗲嗲地找柳逸軒說話。二次以後,柳逸軒便不敢關手機了。
弄得是,晚上成夜的做惡夢,白天上班沒精神,分管銷售這塊的付總已用異樣的眼神在探詢他了。
更可怕的是,妻子肖婉如好像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盡管從來不曾再問那短信的事體,可她,這幾天,對柳逸軒明顯的冷淡了,這次,不是柳逸軒搬到書房去當房客,而是肖婉如!
為此,細心的爸爸不止一次問過柳逸軒:“婉如做啥要搬到書房睡去,你們鬧矛看了?”
柳逸軒隻能矢口否認,並很堂皇地找來一個借口:“婉如要考試,一個人睡在書房,好專心學習。”
一直為自已沒有上本科而遺憾不已的肖婉如,在芊芊的鼓動下,去年報考了函授本科。
這個借口,柳父半信半疑,但不好再問下去。
至於柳母,她從來不曾正眼看過大兒媳,所以,大兒媳怎樣,她根本不會關心。
肖婉如,是柳母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撥不出來的刺!
她們之間的故事,曲折,而充滿生活的苦澀,這個,以後會詳細地說到。
尚婧,總是在電話裏讓柳逸軒去她酒吧,最後,總忘不了說:假如你沒空,沒關係,我來你單位好了。
一開始,柳逸軒不信這個邪,一個女人,也就是嘴巴上逞能吧,她還真能跑到單位去?
誰知,尚婧的舉動讓柳逸軒的眼珠子差點滾落了下來,就在柳逸軒說沒空過去的這句話的半小時後,尚婧大搖大擺去跑到了柳逸軒的公司裏,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搖晃著穿著鏤空黑色絲襪的長腿,性感萬分地展示著她的嫵媚,她的嬌縱,她的無所顧忌。
當時,就把柳逸軒的大汗給嚇下來了。
從此,對待這個不要臉麵,什麼都敢做出來的女人,柳逸軒隻能委以虛蛇了。他可不敢,用自已的前程與聲譽來打這個賭。他很明白,一旦惹翻了這個女人,在公司,他隻能成為一個笑柄,在家裏,他將失去家人對他的寵愛與敬重,這個代價,他是萬萬不想付出的。
心裏,卻是恨得要死,恨不得一把掐死得意洋洋的尚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