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飛嘿嘿一笑,站了起來:“小荊是個聰明人,這個問題哪用別人多嘴?”說著,走了。
柳芊芊下了夜班,心裏便有些不悅,林晨飛明明沒出差,卻沒來接自已。她不知道,林晨飛受柳逸軒的委托,去找尚婧談判去了。
在醫院的食堂隨便用了點早餐,柳芊芊站在醫院的門口,想著,是回娘家呢,還是約兩個小姐妹去逛逛街?
掏出手機看了看,柳芊芊啞然失笑,才八點多,哪家店開著等自已啊?
嫂嫂肯定去上班了,姆媽肯定去老年大學上課了,家裏,除了愛囉嗦的方阿姨,就是那個討厭的羅美麗。
隻是,這兩天聽說羅美麗好像感冒了,病人不太適合作對手,柳芊芊還是會“憐香惜玉”的,頓時打消了回娘家的念頭。
唉,隻能回自已家了。也不知林晨飛這兩天在忙什麼,神神密密的,逼急了,就說是替柳逸軒在找那個女人。
也不知這個死女人是怎樣的背景,看林晨飛為難的樣子,想必這個女的夠難纏的。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狐狸精啊,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她要纏著阿哥不放?
懨懨地上了公交,懨懨地回到了自已的家,打開門,客廳裏靜悄悄的,隻有婆婆住的那間屋,緊閉的門裏,流瀉出聒噪的電視聲。
柳芊芊籲出了一口氣,婆婆不在客廳更好,免了兩人直麵相對的尷尬。自從發生了那件當首飾的事件後,婆婆,似乎不想見到柳芊芊,實在無法避開,林母神情怪怪地低下頭去,說她是後悔?不像,說她是生氣,好像也不是。
林晨飛給芊芊的解釋是:媽深感後悔了,覺得無顏麵對你。
既然這麼說,柳芊芊也不是個鐵石心腸,大度地小手一揮:算了,希望以後有什麼事體,能事先跟我說一聲。
柳芊芊已然放下架勢,可林母依然是那付模樣,這讓柳芊芊很是疑惑。
其實,林母根本不知道自已錯在哪兒,更不存在後悔之說。林晨飛要那樣講,純粹是為了平息婆媳間那即將燃起的戰火。
用意是好的,用心是良苦的,可林母似乎不能體諒兒子生活的艱難。
柳芊芊躡著腳,輕輕地走回到自已的房間。林晨飛沒在家,自已還是上床躺會兒吧?反正也沒地方去,無事可做。
輕輕地擰開門,柳芊芊頓時愣住了,嚇得差點大叫!隻見,自已鮮紅的新婚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她正抱著林晨飛的那個枕頭,眯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癡醉。
柳芊芊不覺有些惱了,將包往床上一扔,大聲地叫道:“杏兒!”
床上的人,一下懸空便跳了起來,幹瘦的臉上,頓時如蒙上一塊紅布一般:“嫂子,我……對不起……”
柳芊芊將林杏手中的枕頭奪了過來,陰著臉兒:“你怎麼睡到我的床上來了?”
隻穿著一身灰色內衣的林杏,慌不迭地下地,也許是太心慌了吧,有些狹窄的拖鞋,半天也沒穿進去。
柳芊芊心裏頓時升起了疑雲,林杏對林晨飛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好感,在她的話裏話外,一不注意,就會蹦出“晨飛哥”三個字。
難道,昨晚林杏是睡在這張床上的?這樣說來,昨夜,她和林晨飛?
啊?
柳芊芊的眼睛差點要眥裂了,“你,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柳芊芊語無倫次。
“感冒了……感冒了,請了兩天假……嫂子,我,我是剛睡到你的床上的,大姑在看電視呢,吵著鬧心……我……”林杏支吾著,逃也似地回到了她自已的臥室。
望著林杏玲瓏的背影,柳芊芊的心裏,漾起了一股莫名的厭惡。
原來林杏是剛睡上去的,跟林晨飛沒什麼關係。可是,心內的一刺剛除,另一刺又生,什麼人呢。感冒還睡到人家的床上來?一點個人衛生也不講!柳芊芊嘟嚷著,俯身看了看窗外,隻見春陽明媚,明晃晃一片。她抓起被子、枕頭,便拿到外涼台去翻曬了。
林杏蓬著頭抱著衣服跑回客房,一臉的羞窘,還帶著一絲絲惱怒。
她一聲不響地鑽進了與林母相對的那張小床上,拿被子蒙著頭,沒有一點聲響。
林母正無聊地看著越劇,見狀,問:“你咋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