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林母無法了,屈起拳頭,重重地打在林晨飛的裸肩上:“你這個熊玩意,你咋就一點都不懂得一個姑娘的心呢?杏兒能這般憋屈地對自個,不就是對你有著一份情意嗎?你倒好,不但不領情,反過來大呼小叫的,你讓杏兒如何出去見人?”
林晨飛放低了聲音,但態度上,是寸步不讓:“那媽您咋的就一點也不懂得您兒子的心,您兒媳婦芊芊的心呢?您為啥一定要折散我們?媽,我今天跟您撂下句狠話吧,除了芊芊,哪個女人我都瞧不上!您哪,省了那份心吧!”
說著,穿好衣服,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晨飛又開門進來,探進頭去,對坐在黑暗中生悶氣的林母說:“媽,我現在去醫院陪芊芊。我希望,在我再次回家的時候,林杏已不在這裏了。”
林晨飛走後,林杏忙爬了起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哭著。林晨飛與林母的對話,她也聽了一字不漏。少女的自尊,已被林晨飛踩在腳下,再不走,那也太皮厚了。
林母不知該如何勸林杏,她也很明白,兒子這回是動了真怒了,林杏,這回說啥都不敢留下了。
“杏兒,杏兒……你晨飛哥就是二百五,彪乎乎的(指心眼少),不識好賴人……杏兒,你且出去住兩天,等這個熊玩意整明白了,大姑讓他去請你回來……”
林杏的心,尤若擱在油鍋熬煎。女孩的尊嚴,自已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剩下的,就是恨了!
林晨飛,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讓我怎樣的難堪,我要加倍奉還!你別以為,別尋思生活中沒了我,你就能安逸,就能好好地跟柳芊芊過你們的小日子,休想!
我林杏得不到的,我就要毀了他!
臉上,珠淚滾滾,淒楚莫名,聲音,抖顫不已,令人聞之動容:“大姑……大姑,你別逼晨飛哥了,晨飛哥心裏隻有嫂子,我現在算明白過來了……大姑,我搬出去後會回來看您的,您老人家可要多保重啊……大姑,真是對不住了,杏兒沒有那個命,成不了您的兒媳,沒緣在您跟前侍候……大姑,大姑啊,杏兒好心疼啊……”
林母抱著林杏大哭:“杏兒啊杏兒,都是你大姑沒福啊……杏,大姑不甘心,不情願啊……你且出去散散心,大姑還是要想轍讓你回來的。在大姑的心裏,杏兒才是最般配……”
般配你個老驢頭!林杏在心裏恨恨地罵著,嘴裏卻哭訴著:“大姑……大姑對杏兒的疼愛,杏兒永遠記在心裏,姑啊,杏兒要走了,您老人家多珍重吧。大姑也千萬別怪晨飛哥,這是杏兒自願的……再說了,杏兒有了跟晨飛哥這一晚,當了一夜哥的女人,杏兒說啥也知足了。”
林母聞言,一下跳了起來:“啥?你們兩個?”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拍著腿道:“這個熊玩意,還愣是不承認了。明明壞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還拍拍屁股走人了?好個死孩子,看大姑不肖他(打人)!”
林杏也不否認,繼續往下表演:“大姑,您千萬別為難晨飛哥,他有他的難處……姑啊,晨飛哥不痛快,杏兒我……我也心疼……”
這下,徹底感動了林母,越發抱住林杏不放了:“杏兒啊,飛兒真是有眼無珠,放著這麼好的姑娘不待見,有他後悔的時候……杏兒放心,你晨飛哥總有尋思明白的那一天。在你大姑心裏,你早就是林家的媳婦了……”
林家的媳婦算個屁,我林杏才不稀罕呢,我要的是林晨飛這個人!
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
林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離開林家的,但這個隱情,哪能告訴柳芊芊?芊芊是個心思極細的女孩,知道這件事情,也許,她會往別處想去。這是,林晨飛無論如何不願意的。
他不想讓芊芊受到一點的傷害,哪怕是無意的。林晨飛都會心疼莫名。
柳芊芊喝完林晨飛手中的雞湯,有些不信地跑到客房一看,果然,林杏的那張床上,被褥已收掉,空落落的,而且,床頭櫃上,林杏的那些小玩意也不見了。
果然是,林杏走了。
柳芊芊惋惜地說:“真是的,杏兒在家多好,有時間的話,兩人結伴去逛街,晚上,你要是不在家,我們可以說話玩笑……唉,現在她走了,我覺得自已的心,好像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