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打心眼裏想娶林杏當兒媳,可她是個有心眼的人,她可不想求著別人,她得讓人求著她!
“杏兒媽,你這話說的就咯應人了(意思是,使人覺得煩惱不快活),啥叫不明不白地跟著大半年?那倆孩子,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走各人的道,啥事也沒有!你也不尋思尋思,要不是我領著杏兒到杭州去,今天她能在大城市站住腳,成個城裏人?這份情不領也就拉倒,你憑啥把我家的飛兒說成是二賴子似的?再說,這事咱們老輩的說了不算,得年輕人自個拿主意。我跟晨飛這個熊玩意也提過幾次,偏這強眼子,死活不聽,好歹不依,我總不能把杏兒塞到他的被窩裏吧?這事,得慢慢來,急了就黃了。”
林杏媽被林母的一番義正辭嚴的話語說的象個癟茄子,愣了半天,才又說:“你禿擼反漲的(指說話、辦事反反複複),咱能信你不?”
這不是蹬鼻子上臉嗎?哪有女孩家這樣上趕著男家的?林母鼻孔裏出冷氣:“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盡了心了。你要是不信,趕著把你家老閨女去領回來。”
那可不成,再咋說,隻要呆在杭州,嫁不了林晨飛,還能撈個別的主嫁了哇。領回家來,滿眼都是泥腿漢子,別說杏兒不樂意,林杏媽也瞧著鬧心。
這事且放著吧,看老天是咋安排的。
但是,兩個老人心裏已有了芥蒂,嘮起嗑來自然不象先前那樣親香了。
兩下裏,心裏都存著不愉快。
林母有些悔意了,這林杏媽是個很橫的主,這杏兒若成不了晨飛的媳婦,這一大家子不要打上門來啊?
這麼一想,林母對林杏的那一片火熱的心,頓時冷了幾分,反覺得柳芊芊順眼了一些。
林母剛有這麼一絲念頭,第二夜就出了一件很難啟齒的事,弄得婆媳關係到了翻臉的邊緣。
一整天的迎來送往,柳芊芊覺得自已的唇角,被咧得生疼生疼的。
送走了主要的親戚朋友,穿著一身豔紅旗袍的柳芊芊,優雅地站在月下,望著月牙兒在澄空上眨著頑皮的眼睛,柳芊芊的心裏,洋溢著潮水般的甜蜜,這份甜,這份情,這份期待,不亞於兩人的第一次。
愛,需要經營,需要更新,這話真是太經典了。
假如晨飛願意,柳芊芊想每年舉辦一次婚禮,當然,隻要是兩個人的簡單的婚禮就行。不需要親朋好友,不需要酒席華筵,隻要,兩顆為對方而跳動的心,兩對,隻有對方影子的美眸。
柳芊芊,希望自已年年,月月,天天,時時刻刻,是林晨飛的新娘!
林晨飛一邊與幾個少年夥伴玩笑著,一邊偷看著近處的柳芊芊,那高高盤起的發髻,那呈S型的體態,那典雅雍容的站姿,讓林晨飛差點要醉倒了。
柳芊芊,她的每一次出現,都會給林晨飛帶來新的感受,他不明白,芊芊到底是聚了多少的天地精華,才讓自已變成了令人癡迷的“千麵狐狸”?(這外號啊,還是柳芊芊上大學的時候,那些嘴損的男同學給取的呢。)
平時,芊芊的穿衣打扮,時爾象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時爾,象清純的小女孩,時爾,溫文爾雅的小淑女……每次,林晨飛總在心裏狂呼:天啊,芊芊到底還有多少麵未被人發現啊?千麵,夠襄括了她所有的長處了嗎?沒有,林晨飛覺得,他娶了一千個,一萬個老婆!
而今天,柳芊芊穿上了高貴華麗的旗袍,這又讓林晨飛跌破了眼鏡。在林晨飛的記憶裏,柳芊芊的衣櫃裏似乎沒有旗袍這種款式的衣服。在杭州辦婚禮的時候,新娘芊芊,先是雪白曳地的婚紗,爾後,是“小鳳仙”裝,紅緞鑲著金邊的斜扣窄腰高領裝,下身是拖至腳背的黑色長裙。最後換出場的是粉色的公主裙裝……就這麼簡單的三套衣裙,就讓影像公司的廣東攝影師大叫:靚,太靚了!林先生,你的定金我們退還給你,隻要你答應把你夫人的照片給我們公司一兩張做廣告。
真想不到,芊芊還偷偷地備下了一套旗袍。想起所有在席人那驚訝羨豔的目光,林晨飛不覺地笑了。這小精靈,也不知啥時候準備下的。還別說,芊芊就是衣服架子,穿啥啥好看,為衣服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