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啥破主意,好像把自已送上不歸路了。
真是利令智昏,自已好歹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家出的主意,自已怎麼不往大腦過一遍就付諸於行動呢?
跑了一段,在一處站牌下站著,任由著冰冷的淚水在臉上狂流,抬頭間,望著行人詫異的眼神及竊竊的私語,惱怒中的林杏破口罵了過去:“滾犢子,沒見過你們老娘啊?”
正在這時,包裏的手機響了。
電話還沒接,心裏卻開始想,是不是大姑打過來的呀,下午往家打的時候,大姑沒在家。
這段時間,林杏發現大姑的態度有些變化了,言詞躲閃,態度也沒以前那樣親熱了,有些敷衍的意思,也不知這個老太婆在作啥妖。兩人分開才十幾天,這老妖婆也變得太快了吧?
聽家裏的老媽說,林晨飛的母親,也就是大姑,前幾天突然跟她說:唉,姻緣自有天定,各人有各人的命哦。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姑她想就此撂手了?這可由不得她!當初,要不是她在旁邊不停地叨咕,不住地慫恿,她林杏縱然有這樣那樣的想法,也不至於厚著臉皮不顧羞恥地鑽男人的被窩。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姑她想抽步,門都沒有。
要死,大家死一塊!
林杏狠狠地想著,看也不看地便接了電話:“喂……”
聲音含著冷意,含著疏遠,還帶著一抹憤怒。就是要讓老太婆知道,她林杏,也不是個隨意擺布的主!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推?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對方卻朗朗地笑了:“林杏啊,聽你的語氣,就曉得你出師不利哦。怎麼樣,這餐晚飯不免費吧?我請你吃個夜宵如何?”
林杏聞言大怒:“李亞林,我正想找你算賬呢,恰好,你自投羅網了。”
“林杏,這你就不對了吧?你在林晨飛麵前碰了一鼻子灰,我想給你安慰安慰,難道,我這也有錯?”
“李亞林你這個混蛋!等著,說個地點,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林杏趕到了位於德勝路的一家百年小吃店。
李亞林已在那兒候著了,見到推門進來的林杏,正坐在沿窗的一張小桌前的李亞林對林杏招了招手:“林杏,這兒。”
林杏也不答應,三步兩步便走到了李亞林麵前,把包往桌上一扔:“李亞林,我咋覺得你在算計、陷害我呢?”
李亞林很紳士地站起來,替她拉開椅子:“你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不過,我們男生一般不跟女生計較。”
“你還敢計較?李亞林,你幹嗎要讓我跟他們鬧?現在好了,晨飛哥鐵定是恨死我了。”林杏恨恨地坐下。
李亞林邊斟茶邊問:“你想吃點什麼?”
林杏恨恨地奪過茶壺,重重的丟在桌上:“我吃你的頭!”
“女孩子這樣高聲大嗓的,不好,丟了淑女的份兒。你看,那桌上,本來是帶著欣賞眼光看你的那幾個男人,現在都換上了驚訝的眼神了。”李亞林根本無視林杏的暴怒的神態,慢悠悠地斟茶,慢悠悠地打趣著。
林杏掃了一眼,哼了一聲:“愛看不看!再看,老娘戳瞎他們的狗眼!”
李亞林一愣,笑了:“你還真夠野的……不過,我不信你敢胡來。”
李亞林故意激她。
據他了解,東北的女子,大部分都有火一樣的激情。她們敢愛敢恨,為愛,她們豁得出一切,為恨,更是。這個女人,看來還有些用處。
林杏冷冷一笑,抓起竹筒裏的一把一次性筷子,看也不看,甩手就朝隔壁那張桌上扔去:“我讓你們看!兔崽子們,要看,過來看,看個夠!”
那張桌上坐著四五個年輕的男孩,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很可能是外地的民工。一開始,他們見走進來一位打扮很時尚,模樣也不錯且性情很是暴烈的小妞時,大腦頓時有些興奮,眼神也激動了起來。看這種狂野的美妞,夠刺激,過癮,當仁不讓。
平時在工地裏,接觸的全是鋼筋水泥,遇到的女人,全是些土的掉渣的鄉下妞,鄉下嫂。別看他們也來自僻遠的鄉下,可他們對來自同個階層的女人們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