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林招呼著那班年輕人一起坐到這邊來,一邊裝作很無奈地說:“今天我們弟兄有緣,喝酒喝酒,那些煩心的事情啊,以後再說。”
現在還不是動用這份人力資源的時候,不到迫不得已,這違法亂紀的事情,最好別亂動。
柳逸軒將柳芊芊送回家的時候,林晨飛早就在家裏等著了。
進了屋,林晨飛也顧不得柳逸軒在身後,蹲下身子便去替柳芊芊換鞋。
柳芊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跺腳,穿著皮鞋便走進屋了。
柳逸軒對林晨飛做了一個很滑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這會兒啊,小心拍到馬蹄上。”
“逸軒兄,這麼遲還讓你跑一趟。”
柳逸軒笑了笑,見柳芊芊正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已,便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林晨飛,我有事找你!”
林晨飛一愣,抬起頭望了一眼。
“你不用拿這付神情看我。我現在,不是你的同事,也不是你的好友,是芊芊的阿哥,你的大舅子。”柳逸軒說完,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是,是,是。”林晨飛見柳芊芊的臉上雖沒了怒氣,卻是連看也不看自已一眼,小脖子,那家夥,昂得跟個天鵝似的。
便知道柳逸軒是替芊芊出氣來了。
“那好,你給我坐下。”
林晨飛順從地坐在了柳芊芊的身邊,柳芊芊,卻好象躲瘟疫似的,一下子便跳到了對麵去了。
“晨飛,前奏,我們就免了,我隻想問你,芊芊說的這件事體,到底是不是真的?”
芊芊說的,她還能說什麼呢?
林晨飛一口否認:“沒有的事,純粹是胡說八道。”
柳芊芊哼了一聲:“胡說八道?那我問你,那天早上,林杏為什麼睡到我們的床上?她當時說是,睡上去沒多久,可她今天說,頭天晚上就睡在那……裏了。”說到未了,柳芊芊的聲音明顯減弱,眼眶,慢慢地紅了。
林晨飛很是心疼,又急於洗清自已,他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在柳家兄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猛地往地上砸去。頓時,“哐啷”一聲,碎片四濺……“芊芊,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那好,假如我跟林杏有那種不可告人的關係,尤如此杯,粉身碎骨,不得-”後麵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柳芊芊便急的竄過去,一把捂住林晨飛的嘴:“不許胡說!”
林晨飛嘿嘿苦笑著:“你不相信我嘛,有什麼辦法?我這輩子不愛賭咒發誓,這都是小壞你逼的。”
“你以為我不讓你發誓就相信了?”柳芊芊才不願就此原諒林晨飛呢。
林晨飛又急了:“那你怎樣才能相信我?讓我成地上的這些碎玻璃片?”
“又說又說,你給我閉嘴!”
“那你相信我不?”
“不信。”
“你不信,我就接著說。”林晨飛隻能耍無賴。
這種事情,有理也無法說清。假如對方執意認定你跟別的女人有一腿,那麼,你就是當代的詭辯大師,也無法駁勝。
更何況,確有那麼一星半點的事實存在。你若是完全不認識那個女人還好說。可氣的是,林晨飛跟那個女人不僅認識,而且,還有一些扯不清的關係。更苦惱的是,那個女人林杏,她深愛著林晨飛,當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某一些話時,就很可能被人認為是實事真相了。
林晨飛苦悶就苦悶在這兒。
“你少來,當著阿哥的麵,你說拎清,到底有沒有那回事體?”柳芊芊劈手甩開林晨飛討好的手臂。
林晨飛坐正了身子,收起了嬉笑之色:“芊芊,我可以再說一千遍一萬遍,那就是,我跟林杏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她有九分錢的關係?”
柳芊芊的刁鑽與使壞,林晨飛早就領教了。
他習慣性伸手便要去擰柳芊芊的小鼻子,伸到半空中,望了一眼柳逸軒,羞窘地縮了回來,笑道:“逸軒兄,你看看你的妹妹,她講道理不?”
柳逸軒帶著一臉的淺笑看著,心裏卻在感歎,他們這樣的才叫夫妻啊,打打鬧鬧,哭哭笑笑。他們也有苦惱,也有麻煩,可他們有深深的愛,那麼,那些苦惱與麻煩,就會變得很小很小,甚至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