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遙醒後見著了朱雀的留字,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準備去附近的城鎮遊玩一番。
卻不想,才在集市裏走了沒多久,她就見著了沐白。
映遙正準備開溜,便被眼尖的沐白喚住,“映遙夫人,且慢。”
“沐白呀。”映遙回頭,立定,微笑之中帶著一絲不自然,“有事?”
“夫人何以一見著沐白便走呢?”沐白打開扇子,搖了幾下,那紫色的扇墜亦跟著輕輕搖晃。
“我隻是臨時想起有事要辦罷了。”
“那沙在哪裏?”沐白問。
“我怎麼知……”映遙觸及沐白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得低頭坦白,“好啦好啦,我說便是了,那沙去看逸雪了,朱雀陪著她去的。”話音剛落,眼前一花,沐白已不見了人影。映遙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小小聲地嘀咕,“怎麼這樣啊,一旦有了心上人,什麼風流風情風度都沒了……”才送走那沙的逸雪門還沒關上,就見一人立在了門口,她愣了一下,對方急聲問:“那沙呢?”
“那沙……她方才便回去了,有朱雀大人護送,應該快要到家了。”逸雪道。
又是朱雀!沐白在心裏咒罵了一聲,表麵上仍是維持了一貫的風度,“她現在住在哪兒?”
“攬月山莊山腳下。”逸雪含笑給出了答案,“沐青和瑄兒早已去看過她不下數十次,難不成未曾告訴你?”
什麼?!難怪他們總時不時常住攬月山莊卻又總往外跑!竟然不告訴他?!沐白在心裏繼續咒罵。抬眼對著逸雪一笑,“多謝了。”他長袖一拂,禦風而去。
朱雀離開之後,那沙正欲入睡,卻才驚覺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不見了。她翻身坐起,搜遍全身之後,又在房間裏找尋了半天。
那可是父親送給她的東西!
她提著燈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沿途找尋。
之前的路都是由朱雀施法帶她飛回來的,直到來到附近才開始步行。
應該是掉在這裏沒錯。先前她一直都有好好地看好玉佩。
怎麼辦?夜色深重,即使有燈照明她也難以看清眼前每一寸的草地。
遍尋不找玉佩,她立在原地有些無措地環顧四周。
如果連這個都弄丟了的話,她……
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在那瑩白的手掌之上,正放著那一枚刻著雪蓮的玉佩。
“謝謝。”她伸手接過,道謝之後方抬頭。隻一眼,便愣住。
手的主人微笑,桃花眼微微彎著。他的身後,有一縷朝陽劃開天際,照亮了地平線。
他笑得嫵媚動人,與多年前一模一樣的情景令那沙不禁眼眶一熱,“公子……”
明明決定要到四處流浪,卻還是在最後選擇了回到這裏。她舍不得離開這裏,更舍不得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這個人。
待在這兒,至少偶爾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哪怕隻是匆匆一瞥。
但其實,她是一直在等待著的,等待著這樣的一天。她放不下他,刻入了心頭的情愫,一輩子也抹不掉。
“是沐白。”他將一朵初綻放的劍蘭放入了那沙的手中。沐浴在朝陽之下的劍蘭,嬌豔芬芳。
那沙遲疑了一下,伸手擁抱住了他,“沐白。”
沐白回擁住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終於是找到了她。惴惴不安地尋到她的住處,卻不見她的身影時,那一刻的驚慌,恐怕是從前的自己絕對無法相信的。
但還好,他找到她了。
兩人相擁良久,那沙忽而抬頭問:“沐白,蘭花的花季應是過了吧?”
“對。”
“那這個是從哪兒來的?”她有些不解。
“長孫的收藏品。”沐白答得坦然。
“嗬。”可以想象到長孫總管心疼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那沙,回家了好不好?”沐白低頭問。
“好。”她笑著點頭,明媚如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