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屎殼郎”在中間如何煽風點火了,那天的警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我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老爸不好意思出麵強逼,老媽總是左一句右一句給我上政治課,勞叨起來沒完沒了。我算是看出來了,老爸老媽這胳膊肘兒是往外拐的,跟“屎殼郎”一家裏應外合,非要把我整到妥協為止,想起來我就生氣。說難聽點,就因為“屎殼郎”是王局家的少爺,生在普通家庭再長成那樣,他們肯定不帶拿眼橫的。
現在這股惡氣堵在心裏沒人能撒了,頂嘴就被霹頭蓋臉的訓斥,反抗就被政治熏陶,我能做的就是乖乖聽老爸老媽長篇大論,然後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當回事,無所事事在家看電影、睡覺、鬱悶就可以了。
老爸老媽整天忙著廠裏的生意,忙的雞飛狗跳,白天見不到人影,晚上回來隻知道說服我和“屎殼郎”約會。這樣憋悶的日子持繼了一周,我終於被憋出毛病來了,想想自己大學畢業連份工作都沒有,現在又被“屎殼郎”事件纏身,鬧的自己拿刀抹脖子的心都有了。要是跟老爸老媽攤牌想出去找份工作,估計他們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我離開,八成想我是為了逃避“屎殼郎”。
某一天,老媽再次想談合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我床邊坐下,我躺在床上裝作精神不振不理她。
“然然啊。”她輕聲問,“你和鵬鵬的事,除了鵬鵬長相不符合你要求外,還有什麼你不滿意的地方?”
我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對我老媽吼:“他要是能把他那張“屎殼郎”臉變成王力宏那張臉,我明天就嫁給他。”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竟然跟我談“屎殼郎”的長相,撞槍口上了。
“吼什麼吼,論家境,論地位,鵬鵬都配得上你,你還在這不知好歹。”老媽這句話將我的心戳的粉碎,從小到大,她沒對我說過這麼狠的話,疼的我眼淚婆娑。
“我就不知好歹,要嫁你嫁,你去試試和豬同床共枕的生活。”我哇拉哇拉地哭開了,開始不講人話。拿著抱枕蒙在臉上,不再理她,她知趣地退了出去。
這分明是逼良從娼,逼著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和出賣有什麼區別,我莉花帶雨也沒個人安慰,反正沒我的出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我給混在北京城的發小穆可可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去北京找她玩,這是我逃避“屎殼郎”事件的最佳方法,不能在家坐以待斃。
大學時的舍友都來各五湖四海,同寢室的同學家境沒有比我好的,都比較勤檢節約,耳儒目染也學會了節約這門本領。老爸老媽比較慷慨,生活費給得總是綽綽綽有餘,多餘的錢花不完絕不追風趕潮流給造掉,而是存進我的銀行賬戶,算算銀行卡裏,大學四年存了兩萬好幾,夠窮學生畢業賺個一年半載的了,現在這筆款終於派上用場,本小姐要出逃闖蕩江湖去了。
趁著白天老爸老媽不在,收拾行襄,偷偷買票,一切就續,再到樓下銀行取現金三千備用。回到家從自己的臥室到客廳到廚房到衛生間再到老爸老媽的臥室統統看一遍,拎起行襄就要出逃,卻有點傷感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老媽打來的,接吧算是告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