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以前也進過城,不過這次進城對自己還是心酸。
在城裏走著,看著陌生的人群,片刻感覺自己被疏遠了,似乎這天地間隻有自己,而那熙熙攘攘和川流不息都離自己很遠。
似乎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整個世界的眼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喂,大爺,你知道這哪裏招兵嗎”三喜隨手問了下旁邊的一個老人。
“看著那沒,往那裏走”老者起身用手指了條路。
三喜到軍營的時候,正好趕上鄭強訓練,透過不高的院牆,看見一群穿著軍裝的人威武的身姿。
隻是那人也不少,密密麻麻的,也沒見到鄭強,就在門口等了會。
“鄭二哥”三喜遠隔多遠就看見了剛訓練回來的鄭強。
鄭強用手擦了擦汗,眼神微眯的看著遠處的門口,看著一個紅色的倩影。
旁邊的人看見有女的找鄭強也都起哄。
“要我說這小子,就是豔福不淺,都多少個女人找“周牛在那裏嚷道。
“你嚷這些有啥用,有種你也找一個“慶生看了周牛說道。
“我是不想找,要找也是一大群“周牛說完又是一大群笑聲。
“你砸來了“鄭強看了看三喜。
三喜笑了笑,看見鄭強來的方向都是人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
臉紅得就像晚霞。
“我,鄭二哥,你不說縣城裏有招女工的嘛,所以我就來了。”
“你不在周家幹了'鄭強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多餘。
“嗯”三喜點了點頭。
鄭強也沒說什麼,把三喜帶進院子裏來。
這軍營有規定,女性不許入內。
不過規矩終究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晚上住哪?”鄭強把三喜帶到軍營旁邊的一個空地。
“這個,我也不知道”三喜一聽鄭強這話感覺有點不對,似乎自己也沒考慮。
“我幫你問問我朋友吧,他鬼主意多,認識的人也廣”鄭強看了看她。
“嗯”三喜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聽鄭強的。
“對了,你因為什麼來了,周家又欺負你了?”
“沒,鄭二哥你別問了”三喜似乎臉色有點不好。
鄭強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三喜把頭埋了起來,陽光似乎照不到她的臉。
“吃飯了嗎?”鄭強說道。
“沒”三喜搖了搖頭。
“我帶你去個地方”說罷就把三喜拉走了。
野外的田裏,籠罩著一股香氣,一根根粗壯的莊稼孕育著無限的生命力。
是玉米的香。
“你帶我來吃的就是這個?。”
“嗯,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也去田裏偷吃被人追著打嗎”鄭強看著三喜。
“當然記得,你還跑掉一隻鞋呢”三喜笑著說道,那件紅色的衣服將臉蛋也染成了俏麗的紅。
“這個你都記得,嗬嗬”
“當然了,人這輩子沒有歡樂,自己要給自己點歡樂”鄭強看著三喜,眼睛中有別的味道。
“嗬嗬,你說的都對”三喜說著把一個玉米給了鄭強,玉米金黃金黃,一粒粒像是金子般。
鄭強吃了起來,“其實小時候都挺有意思的,人一大了就煩”
“嗯,大了,事情也多”三喜幽幽的說。
……
晚上慶生把三喜安排了自己的朋友家。
慶生和三喜回來的路上。
“那個是你媳婦?”慶生問。
“我想是”鄭強道。
“哦,長得不錯,你小子豔福不淺”
“哪有什麼豔福”鄭強苦笑道。
“你小子就知足吧”
“你說人活這輩子為了啥”
“我哪裏知道?活一天算一天吧,你沒發燒吧”慶生摸了摸鄭強的額頭。
“對,我還有事“說完就跑了回去。
“喂“慶生看了看鄭強搖了搖頭。
……
鄭強跑進屋子,三喜正在屋子裏洗臉。
“咦,你砸又回來了“三喜臉上還有點濕,睫毛很卷。
“我想那個小家夥挺好吧。”
“哪個?哦“三喜有點不理解,片刻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