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招過後,鬱簫似乎漸漸找到了方向,手上的動作也逐漸輕鬆起來。這時,她驟然察覺到,鬱德正明明很快的向她攻來,可在她的眼裏,那動作卻變得異常之慢,好像她隻要輕輕一抬手,一滑步,便能輕輕鬆鬆的躲開。
終於,鬱德正結束了攻勢,收起勢,有些氣喘,卻是滿意地笑著。“很好,很好,很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很好,鬱簫雖不聽懂其中的意思,但她卻從心底對鬱德正這個父親開始改觀,而原因就是他剛才那麼瘋狂的攻擊她。
“爹,你還好嗎?是不是我剛才太使勁了?”跟鬱簫過招之後,鬱德正顯然有些氣喘,這時鬱簫也發現,在經過剛才如此劇烈的對招之後,她卻一點氣喘的感覺都沒有,實屬神奇。
聞言,鬱德正稍稍緩過氣,沉聲笑道:“爹沒事,隻是人老了,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還叫力不從心,剛才若不是鬱簫反應的快,恐怕早就被鬱德正打趴下了吧。輕笑一聲,鬱簫搖搖頭說:“爹哪裏老了,爹還正值壯年,寶刀未老呢。”
“鬱兒,你就知道拍爹的馬屁,爹怎麼沒見你這樣對待其他人過。”鬱德正靜靜的看向鬱簫,他輕笑著,見鬱簫一臉茫然,忽地沉沉笑道,“你不用這樣看爹,笛兒和雅蘭都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你差點對她們出手,是不是?”雅蘭是淩夫人的閨名,這個鬱簫還是知道的。
原來那兩人還是去告狀了,鬱簫臉一沉,道:“那是她們欺人太甚,不能怪我的。”
雖然這些年鬱簫一再的隱藏起她真正的性格,但鬱德正卻非常了解她這個女兒,所以他也不會去怪她,隻是繼續笑道:“爹知道笛兒她們確實有錯,但鬱兒,你別忘了你答應過爹的,十八歲之前絕對不讓別人知道你會武功,所以你必須忍耐,必須沉住氣。”
十八歲之前?鬱簫皺起眉頭,便又聽到鬱德正說,“其實,爹知道,讓你每個月圓之夜到這裏來習武確實苦了你了,可這是爹當初答應你娘的事,一定要讓你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就算再苦,你也要撐下去。”
“我娘?”怎麼又牽扯到蝶夫人身上了?鬱簫被搞糊塗了,畢竟她對自己會武功這件事就已經很困惑了,如今再牽連出鬱德正和蝶夫人的往事,她就更加不明白了。
相較於鬱簫的一臉茫然,鬱德正卻是負手而立,自顧仰天感歎道:“十年,沒想到一轉眼已經十年了,眼前著你的武功越來越厲害,甚至已經青出於藍,爹真的很欣慰。”說罷,他將目光看向鬱簫,黑眸裏透露出慈父般的光芒。
要是現在誰還敢說鬱德正不喜歡鬱簫,甚至不當她是自己的孩子,鬱簫打死都不相信。隻是她不明白,為何她的這位父親偏要在旁人麵前裝的那麼討厭自己,而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才流露出如此關懷的眼神,想來這其中必定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