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平靜的日子一轉眼便過去了兩個多月,隨著呼嘯的北風悄然光臨了屏都,冬雪也翩然而至,覆蓋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白皚皚的世界,仿佛溶解了一切的熱度,而賀氏王朝也迎來了它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月份。
從小到大,鬱簫就很喜歡雪,因為她覺得冰冷冷的雪有著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就是它能夠淨化這世界的一切,自然也可以冰凍起她父母之間那一觸即發的火花,所以她特別喜歡純白且寒冷的雪。
不過,賀氏王朝的冬季有別於二十一世紀,這裏的冬天是真正的寒冷,寒冷到仿佛隻有走出室外就有可能被凍成冰棍。沒有和煦溫暖的陽光,這裏的冬日隻有呼呼作響的北風,而那偶爾出現的陽光,似乎也無法照暖鬱簫心裏的冷意。
兩個多月了,賀勳從來沒有出現過,鬱簫甚至認為他已經把自己給遺忘了。
可是,這真的可以遺忘嗎?那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他們共同患難的經曆,還有那唇畔的一絲餘溫,這些都是可以說忘就忘記的嗎?但是,如果他沒有忘記她,為什麼時隔兩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來找自己呢?
有時候,看著窗外的冰雪,鬱簫會這樣問自己:“都已經兩個月了,我到底還要在這裏呆多久?”但是,每當鬱簫這樣問自己,她卻總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
終於有一天,這一天屏都下了好大的一場雪,整整一日,將整個屏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傍晚時分,上官隕身邊的一個白衣婢女突然出現在鬱簫的屋外,然後微微垂眸,對鬱簫說:“鬱姑娘,少莊主請姑娘去前廳。”
“前廳?”聞言,鬱簫緩緩起身,有些狐疑的眯起眼,問道,“他讓我去前廳做什麼?”雖說在這裏兩個多月裏,鬱簫對上官隕的敵意確實越來越弱,但她從未去過什麼前廳,所以還是不免有些警惕。
婢女沒有解釋,隻道:“姑娘去了就會明白。”
垂眸思考了片刻,鬱簫還是決定去看看。於是她長了件大衣披著,由婢女帶著,一邊搓著手,一邊快步行走在積滿雪的長廊裏。走了沒多久,鬱簫就見到遠處似有星星火燭,再近一點,則是燈火通明,想來那裏應該就是前廳了。
到了前廳,婢女卻沒有將鬱簫迎進去,而是帶著她繞到前廳的後麵,走進一間不大的房間。正當鬱簫不解之時,她突兀的從房間那半開的窗戶看到前廳裏正站著一個人,那熟悉的身影,鬱簫頓時大驚。
“是賀勳!”然而,鬱簫的話還未脫口,她就覺得脖間一酸,接著便不能說話和走動了。
看來自己是被點了穴,隻不過……上官隕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點她的穴呢?鬱簫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這時,上官隕的聲音突然將她的注意力全部吸了過去。“賀公子,真是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