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閣外麵時,鬱簫並未著急入內,她先是在屋外停下,然後默默閉上雙眸,在大大的深吸幾口氣之後,鬱簫這才緩緩睜開眼眸,一時間,黑色的眼眸平靜無痕,不見一絲波瀾。
邁開步子走進屋裏,賀勳見是鬱簫,有些驚住,道:“鬱兒,你怎麼過來了?有事找我?”
唇畔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鬱簫玩味地說:“難道沒事我就不能過來了嗎?還是你又背著我偷偷藏了美人在屋子裏?”言畢,鬱簫在屋中坐下,然後假意的四處張望起來,接著才說,“賀勳,你倒是說說看,你都有幾天沒來看我了,難道你就有這麼忙嗎?”
聞言,賀勳停下手裏的事,抬眸笑道:“怎麼?我的鬱兒吃醋了?”
“是啊,我是吃醋了,而且我還吃的還很凶呢!”鬱簫配合的說著,然後眼眸裏突然閃過一絲深邃,她看了眼賀勳,看似無意地說,“對了,我剛才在書閣下麵遇到兩位年輕公子,我發現他們……跟你長得都好像,他們……是誰啊?”
鬱簫話落,賀勳突然陷入沉默,許久之後,他才沉聲笑了起來。“鬱兒,你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那麼……答案想必你也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吧。”一邊說著,賀勳一邊走向門外,傾身向下望去。
鬱簫也跟著走出書閣,嘟起嘴,喃喃說:“這麼說來……我想的並沒有錯,真的是他們。”話落,她也靠在欄杆上向下俯視,然後輕聲問,“所以呢?你是怎麼想的?”沉默,見賀勳並未回答,鬱簫有些激動的側過身,“賀勳,難不成你真的想要跟著那兩個人一起興兵作亂!”
“興兵作亂……”眼中的鋒芒一掠而過,賀勳淡淡笑道,“鬱兒,這算是興兵作亂嗎?”
“這當然是興兵作亂了。”鬱簫皺起眉頭說,渾身泛起寒意,“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皇兄他們這次起兵……必敗無疑。”
聞言,賀勳也側過身,他靜靜看著鬱簫,笑道:“鬱兒,你為何如此肯定?”
“我當然肯定了,因為我知道……”險些就要脫口而出,還好鬱簫及時收住情緒。
她默默垂下眼眸,心中激蕩難耐,許久後才輕聲說道,“賀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如今權裕王監國或許是名不正言不順,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有皇後為他撐腰,朝上的臣子也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換句話說,就算你們是藩王,但如果你們在這個時候興兵作亂,哪怕是名正言順,也是會被認作亂臣賊子的。”
聞言,賀勳倒是十分驚喜地看著鬱簫。“鬱兒,沒想到你一個閨閣女子,竟有這番見識。”
這個時候鬱簫才不需要賀勳的誇獎,她隻是很著急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可賀勳仍是沉默,鬱簫就更加著急了,“賀勳,現在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必須想清楚,難不成前麵是條死胡同,你也要一頭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