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有大半日了吧,鬱簫隻覺得山林裏的氣溫越來越低,陷阱裏的那些泥土裏仿佛也在不斷滲出水珠,沾在鬱簫的衣服上,滲了進去,讓她越發感到寒冷。
“救命啊,救命啊!”終於,在確定哪些殺手已經徹底不見了之後,鬱簫才開始呼喊救命。但是,她喊了一會,除了聽到自己的回聲,其他什麼也沒有。“唉,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會有人嘛。”驀地,鬱簫有些絕望的喃喃道。
時間再次悄然流逝起來,那條青蛇在陪伴了鬱簫一段時間以後,也悄悄的滑走了。自此,整個陷阱,甚至整個山林裏,就隻剩下鬱簫一個人了。
“好……好冷……冷,我……我怎麼這麼倒黴,上一次……次是水牢,這一次是野外,我怎麼次次都這麼倒黴啊!”鬱簫把頭靠在冰冷的泥土上,喃喃自語。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怕是已經天黑了,因為鬱簫已經可以聽到那駭人的狼嚎聲,從遠處隱隱傳來。而陷阱裏的氣溫也是越來越冷,因為刺骨的寒冷及滿全身,鬱簫越來越覺得腦袋昏昏的,沉沉的,眼皮也在不知不覺間緩緩閉攏。
鬱簫知道她是困了,但她也知道她不能睡,因為她怕她自己這一睡著,便再也醒不過來。
“賀勳,救我……救我……”這個時候,在鬱簫的潛意識裏,她隻能想到賀勳。雖然身體已經漸漸僵硬,嘴唇也漸漸幹澀,但鬱簫仍是小聲的喃喃說著,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再也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賀勳,救我……”最終,鬱簫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昏迷。
難道她真的會死在這裏嗎?她不想,她真的不想。
而就在鬱簫的意識徹底陷入沉睡之時,一個令她為之一震的聲音突然響破夜空,帶著令人揪心的嘶喊。
“鬱兒……你在哪裏……”那是賀勳的聲音,鬱簫的意識稍稍清醒,可極力的掙紮,神智雖然漸漸清明,卻怎麼也睜不開眼,“鬱兒……鬱兒……你說話啊……你快告訴我你在哪裏?鬱兒……”
因為得不到回答,賀勳的聲音漸漸遠去,鬱簫知道她如果再不發出一點聲音,賀勳很有可能就會離開。
千鈞一發之際,鬱簫突然將手握緊,靠著指甲刺入掌心的那種疼痛,她終於吃力的睜開了眼。“賀勳,我……我在這裏,我在這裏……”鬱簫呼喊著,用盡全力呼喊著。
終於,厚重的枯樹枝被人掀開,那一張熟悉的麵孔,伴隨著月光的銀輝,靜靜的落入了鬱簫的眼裏。“鬱兒!”看到陷阱裏已經臉上慘敗的鬱簫,賀勳的心猛地一揪,他大聲喊道,“鬱兒,你先別動,我想辦法救你。”
四處尋覓了一番,賀勳找到了一根還算結實、且長度適度的枯枝幹。緊接著,他就將枝幹的一端綁在一個樹上,手握住另一端,直徑躍下陷阱,然後摟住鬱簫,順著枯枝幹的收縮,這才終於離開了陷阱。
一落到地麵上,賀勳便急急的拉過鬱簫,焦急地問:“鬱兒,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