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還是那麼寧靜,就和當初鬱簫看到的一樣,湖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遊人。
來到月牙湖時,正值午後,陽光雖大,卻也有陣陣涼風。
鬱簫並沒有在月牙湖的沿岸發現賀勳,於是她在湖邊稍做停留,便繼續緩緩的向前走去,直到來到當年那座令她出糗的涼亭時,才猛地發現那抹熟悉的背影,正靜靜的站在亭中,目光略顯深邃的眺望遠處。
看著賀勳被風吹亂的黑發,鬱簫心想,賀勳怕是一下早朝就趕到月牙湖來了,而自己卻在收到信後猶猶豫豫的拖了那麼久,讓他苦等了好幾個時辰,心中不免升起一絲複雜的情愫。
但既然都已經選擇來了,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深吸口氣,鬱簫平靜下自己的心情,緩步上前,來到賀勳身旁,目光也是靜靜望向湖麵,嘴中默默地說:“月牙湖,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賀勳似乎一早就已知道鬱簫的到來,所以沒有多少意外,甚至連眼中都沒有變化,隻是平靜的扭過頭,淡淡笑道:“鬱兒,這是你第一次見我的地方,卻不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
聞言,見鬱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賀勳淡淡一笑,回憶道:“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囂皇城的城樓上,那時候的你,就好像現在這樣迎風站在陽光裏,眸芒平靜,麵容清冷,卻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我想那一定就是一見鍾情,就是那一眼,我再也忘不掉你了。”
一度看慣了賀勳嘻皮笑臉的模樣,此時再聽到他這般平靜的訴說,鬱簫的心莫名一揪。
恍惚間,她側眸凝上賀勳的俊顏,心裏猛然間覺醒過來。原來,自己逃避了大半個月,忍受著對賀勳的思念,不過隻是一場沒有意義的遊戲。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她是真的放不下他,不管他是誰,他是什麼身份,亦或者他做了什麼,她都放不下,那又何必再故作矜持呢。
“你找我來這裏,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驀地,鬱簫深吸口氣,佯裝無礙地問。
聞言,賀勳低頭沉吟了會,才輕聲問道:“鬱兒,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愣了愣,鬱簫旋即微微頷首,輕聲說:“我記得,要對對方坦誠相待,不能欺瞞,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還記得那是她和賀勳第一次為了隱瞞、為了欺瞞而爭吵後,兩人相約立下的約定,隻是鬱簫不明白,賀勳為何會在這時提起此事。
賀勳淡淡一笑,複而又說:“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抗拒我?”
聞言,鬱簫猛地回過身,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我不明白你的話,我沒有抗拒你。”
聽罷,賀勳似乎已料想到答案。“鬱兒,你剛才還說要坦誠相待的,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我沒有啊,我沒有撒謊,我沒有抗拒你。”鬱簫搖搖頭,眼中仍是茫然一片。
“不,你有,你在抗拒我,從你知道我成為皇帝的那一天起,你就在抗拒我。”賀勳說的抗拒,其實是源於鬱簫的內心深處,她雖然表麵上好像已經原諒了賀勳,但她的內心卻是仍在抗拒,這些賀勳都可以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