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襲左顧右盼,見無人,便上前輕聲道:“小姐,這都已經一個時辰了,還要繼續等嗎?”
聞言,鬱簫前後看了看這條走廊,見空無一人隻有她和紅襲,心底暗暗想道:“讓我在走廊上空等兩個小時,這位雪太後分明就是想挫挫我的銳氣,此時若是離開,隻怕會招來非議。”想到這裏,她對紅襲說,“我們再等等吧,也許太後已經在梳洗了,不急。”
雖然嘴上說著不急,但其實鬱簫的心裏早已明白雪太後的意思。不過就是下馬威而已嘛,想來雪太後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召見過她,之前說是還未起身,隻怕是早早的就躲在某處偷偷監視著她,想要等著看她生氣,等著看她拂袖而去吧。
他們既然這麼想看她出糗,鬱簫就偏偏不隨他們的心願。繼續在風中站著,又是一個時辰,紅襲終於也察覺到一絲不妥,她上前輕語道:“小姐,這都兩個時辰了,太後總該醒了吧,你看……要紅襲去催催嗎?”
聞言,鬱簫原本僵硬著的臉孔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冷笑一聲,眸芒一轉,反問紅襲:“催什麼?催太後來見我嗎?”真是笑話,她要是一催的話,雪太後隻會更加瞧不起她。
默默忍下心裏這口氣,鬱簫淡淡笑道:“紅襲,太後許是身體不適,我們明日再來吧。”
“可是小姐……”紅襲還想再說什麼,但鬱簫已經朝著殿門彎曲膝蓋,並道,“鬱簫告退。”
清夕宮內,看到鬱簫漸漸走遠的背影,黑暗中,一道鋒芒閃過,雪太後突然冷笑道:“不過區區兩個時辰就撐不住了,果真是紅顏禍水,這樣的女子絕對不能留。”話落,她扭頭對之前出去敷衍鬱簫的宮人說,“李福,讓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嗎?找到的話就趕緊送進宮來讓哀家瞧瞧,哀家絕不能讓這個女人一直霸著勳兒。”
因為在清夕宮外空等了兩個時辰,鬱簫和紅襲回到卿塵居時已接近晌午。一進屋,紅襲就連忙扶著鬱簫坐到床邊,然後說:“小姐,你都站了一個早上了,讓紅襲為你揉揉腳吧。”
聞言,鬱簫淡淡一笑,卻是搖首,拒絕道:“什麼揉腳不揉腳的,我沒事的,你不也陪我站了一個早上,你也快去休息休息吧。還有,此事別讓皇上知道,我怕他會去找……”
然而,鬱簫話未落,賀勳的聲音都從屋外響起。“什麼事不能讓朕知道?那麼神秘……”
賀勳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裏,紅襲忙行禮道:“參見皇上。”
賀勳似乎心情不錯,他笑道:“紅襲,你家小姐有什麼事是不能給朕知道?”
“回皇上,其實……”紅襲正欲開口,就被鬱簫喊住,“紅襲,你先下去休息吧。”
紅襲隻好退下,合門後,賀勳來到鬱簫身邊,輕聲問:“鬱兒,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聞言,鬱簫揚起一個燦然的笑容,搖搖頭說:“沒有啊,我心情好的很呢。”
“是嗎?”聽鬱簫這麼說,賀勳突然神秘的一笑,“可我怎麼聽說你今日依照慣例去給母後請安時,母後非但沒有召見你,反而還讓你在殿外站了兩個時辰,最後是你先負氣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