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賀勳垂下眼眸,歎口氣,聲音低沉地說:“母後,可以容朕考慮幾日嗎?”
這一回,雪太後倒是沒有繼續咄咄bi人,她似乎突然開始考慮起賀勳的感受,隻是平靜的揮了揮手,對賀勳說:“下去吧,不過哀家希望皇帝這次可以認認真真的考慮一下哀家的提議,三日後給哀家答複就行。”
身心俱疲,賀勳默默頷首,輯手道:“那兒臣先告退了。”
見到賀勳有些落寞的離開,鬱簫也忽地從位子上站起來,對雪太後說:“臣妾先行告退。”
鬱簫轉身欲要去追賀勳,但就在這時,雪太後突然喚住她。“簫妃。”
鬱簫頓住腳步,回身,眉頭微微一皺。“太後還有什麼吩咐嗎?”
雪太後望著鬱簫,眉頭終究還是默默蹙成一橫,她歎氣著,許久之後,終於說出了一句最像母親會說的話。“簫妃,你幫哀家勸勸勳兒吧,哀家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子,這皇後之位哀家不是不願意給你,隻是如今形勢不同,哀家隻得舍棄……”
鬱簫打斷道:“太後不必再言,臣妾都明白,臣妾會去勸皇上的,請太後放心。”
說罷,鬱簫再次彎膝,然後轉身快步走出清夕宮。不過走出長廊沒多遠,她似突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吩咐紅襲。“紅襲,你去幫我調查一下,這段時間前朝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如果實在查不出來,你就想辦法去問問我爹,相信爹一定知道的很清楚。”
聞言,紅襲微微頷首。“是,小姐,紅襲這就去查。”
遣了紅襲去調查前朝的事,鬱簫便繼續追趕著賀勳,但賀勳似乎沒有發現鬱簫也跟著離開了清夕宮,所以步子仍是極快。鬱簫幾次想要追上前去,但最終卻被賀勳越甩越遠,就連她大聲喊著賀勳的名字,賀勳好像也沒有聽見,隻是繼續向前走著。
沒有辦法,鬱簫隻得繼續快步前走,腳下不知何時踩到了一塊石頭,痛得她直叫:“疼……”
終於,這一聲叫讓賀勳停住了腳步,他回身,快步回到鬱簫身邊。“鬱兒,你怎麼樣了?”
鬱簫吃痛地皺著眉頭,然後指指自己的腳踝,忍痛地說:“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來,讓我看看。”話落,賀勳連忙扶著鬱簫在一旁坐下,“腳踝都腫了,一定很痛吧?”
痛是痛,但看到賀勳如此心疼的表情,鬱簫的心裏卻是甜甜的。“不痛,一點也不痛。”
話落,她雙手按住賀勳的肩膀,然後扶起賀勳,四目相視之下,鬱簫突然輕笑道:“賀勳,你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比我痛苦很多,我也知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但請你相信我,隻要你有什麼話想說,都可以告訴我的,因為我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