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後話鋒一頓,很明顯是話有所指,而且鬱簫也清楚,她的話外之音指的就是自己。
罷了,誰叫她不討雪太後歡心呢,被嫌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裏,未免再和雪太後衝突,鬱簫刻意將眼睛移開,故意看向大殿的其他地方。誰料自己的這一舉動,在雪太後的眼裏反倒變成目無尊卑的表現,雪太後剛要發作,突兀間,賀勳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話被打斷,雪太後旋即就冷下臉,沉聲問道:“勳兒,身體不適嗎?需不需要傳一下太醫?”
賀勳忙放下手中茶杯,扯了扯嘴角,道:“不需要,兒臣沒事,隻是剛才被水嗆到罷了。”
“沒事就好,既然喝水都會嗆到,那皇帝以後還是少喝為妙。”雪太後冷眼冷言的說道。
聞言,賀勳無奈的朝鬱簫擠了擠眼睛,轉眸又對雪太後說:“是,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其實,對於經曆過人世間起起伏伏的雪太後來說,賀勳和鬱簫之間那點曖昧的小舉動,她又豈會察覺不到。而且她的心裏也很清楚,賀勳剛才根本就不是被水嗆到,他隻是因為不想自己再為難鬱簫,所以才會故意裝出被水嗆到的樣子,好借機打斷她的話。
看到賀勳如此極力的維護鬱簫,雪太後實在無法想象,她以前的好兒子、乖兒子,怎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越想越來氣,再看到鬱簫那麼目無尊卑,眼神飄忽,雪太後就更加氣憤了。“簫妃,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心不在焉?難道哀家的清夕宮就有這麼無聊?”
雪太後冷言說道,鬱簫忙收回眼神,恭敬地答道:“回太後娘娘,臣妾沒有心不在焉。”
“你有。”雪太後冷笑一聲,旋即又冷冷笑道,“而且哀家還知道你為何會心不在焉。”
說罷,雪太後便將目光重新看向賀勳,默默吸口氣後,她對賀勳說:“勳兒,三日期限似乎早已過去,哀家始終沒有催促你,隻是希望能由你親自來告訴哀家你最終的選擇。但是,如今看來,哀家似乎已經等不到你的答案了,所以哀家就自作主張,將簫妃等人都叫到清夕宮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哀家,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麼?”
之前的一番閑話家常,不過隻是為這一刻的話題做鋪墊。
所以,當雪太後這樣質問賀勳時,賀勳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震驚,他隻是平靜的笑著,但那笑容卻讓人覺得莫名膽寒,讓人根本無法猜透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母後真是說笑了,您召簫妃她們過來,根本就不是來聽朕的答案,而是母後您的選擇,不是嗎?”
“既然皇帝都清楚,那哀家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李福,去把畫卷拿出來。”
雪太後話音剛落,李福便趕緊走向內室,片刻之後,他從內室裏取出一幅精致的畫卷。
“打開它,給皇上和簫妃她們看看。”雪太後發話,李福便趕緊打開畫卷,向著在場的眾人展示,“這位便是吐蕃諸部烏魯漢王的掌上明珠,也是草原上最最尊貴的華燕公主,哀家權衡再三,覺得由她來做我賀氏王朝的皇後,簡直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