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一來到卿塵居,就仰著頭,頒旨道:“太後娘娘有旨,請簫妃娘娘去清夕宮一聚。”
聞言,鬱簫並不意外,信步上前後,她微微頷首,說道:“臣妾遵旨,有勞李福公公了。”
“不麻煩,簫妃娘娘還是快些準備吧,免得讓太後娘娘久等。”
李福告退之後,紅襲快速走到鬱簫身邊,然後她忽地皺起眉,神情古怪的對鬱簫說:“小姐,太後娘娘不是在病中嗎,怎麼會突然下旨召見你的?小姐,你說這會不會是……”
打斷了紅襲的話,鬱簫回身,淡淡笑道:“什麼會不會是,你就別亂猜了,快去準備吧。”
紅襲吐吐舌頭,轉身走回內室幫鬱簫打點一切,待鬱簫穿戴整齊,她便獨自前往清夕宮。
來到清夕宮時,李福正在殿外候著,見鬱簫緩步而來,他立刻退到一旁,讓鬱簫入內。
緩步走進內室,寢宮裏隻有兩個人,鬱簫上前,請安道:“臣妾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娘娘。”
因為連日來的會診,雪太後的寢宮裏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聞起來甚是刺鼻。
她見鬱簫到來,即便身體仍是十分虛弱,卻還是讓賀勳扶起自己起身,然後靠在床頭,苦笑一聲,說道:“什麼太後娘娘,說老實話,我根本就沒當過一天太後,你快趕緊起身吧。”
鬱簫默默頷首,起身後她稍是觀察,這時她才發現,雖在病中,但雪太後卻穿著一身九成新的耀眼金鬆鶴紋的薄稠偏襟長袍,頭發光滑攏成一個平髻,抿得紋絲不亂,隻在發髻間別了一枚無紋無飾的渾圓金釵。
其實,雪太後此時仍是十分虛弱,並不適合這樣耀眼的金色穿戴,隻會更顯得她身材幹瘦,且渾身病氣懨懨。隻是,不知為何,太後雖病著,卻自有一種威儀,從她低垂的眼角,消瘦的臉頰,渾濁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雖說兩位太後長的一模一樣,但眼前這位太後,她眼中所流露出的傲然卻是無法掩飾的。
鬱簫觀察片刻,便又垂下眼眸,而就在這時,雪太後突然沉聲笑了起來。
“鬱簫,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那日……在屋外麵和我對話的女子?”
聞言,鬱簫微微頷首,上前一步說道:“沒錯,那個人就是我,隻不過臣妾當時並不知道您是皇上的母親,可能言語上有些冒犯,臣妾在此向您賠罪,請太後娘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鬱簫說罷,雪太後突然淺笑道:“好,好一個鬱簫,說話不矯揉做作,做事敢作敢當,同時也不害怕承認錯誤,你很有鬱將軍當年的風範,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的女子。”聽到太後的讚許,鬱簫特別意外,“勳兒,真看不出來,你的眼光可比你父皇強多啦。”
賀勳原本還有些擔心,以為鬱簫的xing子母後不會喜歡,卻沒想到她對鬱簫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見狀,賀勳連忙伸手拉過鬱簫,讓鬱簫靠近床榻,接著他對雪太後慎重的說道:“母後,那我就向您正式介紹,這就是鬱兒,是我今生想要愛護、守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