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德正摘下蓑笠,他衝著上官隕淡淡一笑,接著便示意鬱簫和上官隕趕緊先上馬車。
坐上馬車後,鬱簫沉聲問道:“上官隕,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娘的主意?”
上官隕將頭靠在車廂的木板上,他閉著眼,許久後才喃道:“是誰的主意有那麼重要嗎?”
鬱簫本想脫口而出一個‘有’字的,但她轉念一想,卻突然覺得其實是誰的主意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不管這主意是來自上官隕,或者是上官蝶,更或者是鬱德正,其實他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想到這裏,鬱簫在心底默默念道:“娘,請多保重,簫簫一定會回來的。”
然而,鬱簫的話還未念完,她就猛地聽到一聲爆炸聲從身後傳來,馬車也為之狂震起來。
“上官堡……”鬱簫幾乎是驚叫出聲,她猛地掀開車簾,就看到靜雲山的山頂,上官堡的所在位置,此時正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爹,剛才那聲音是……”鬱簫大聲喊道,她很清楚,剛才那聲爆炸聲分明就是從上官堡的方向傳來的,“爹,你快停下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娘。”見鬱德正就是不停車,鬱簫複又急急喊道。
鬱德正催馬的手未曾停下,他道:“鬱兒,如果你現在回去,就會辜負你娘的一片心意。”
同一時間,上官隕緩緩睜開眼,他同樣安慰道:“簫簫,姑父說得對,上官堡不會有事的。”
……
十日後
通往囂城的官道上,車輪滾滾,黃沙漫天,有一輛馬車正在飛快的行駛當中。但是,有別於十日之前,十日前離開靜雲山時,駕車的車夫還是曾經的大將軍王鬱德正,但十日後的今日,車夫卻已經換成了由上官隕雇來的一個農夫,至於鬱德正究竟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曾經的鬱簫是最受不了這等連日顛簸的,但如今為了能夠盡早趕回囂城,她也隻有忍耐。
車廂裏,已經許久不曾有人說話了,鬱簫和上官隕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各自不發一言。
又是長時間的寂寞,上官隕終於開口問道:“簫簫,已經十天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
“以後的事?”聞言,鬱簫緩緩抬起眼眸,她迷茫地問道,“我不知道,需要想些什麼嗎?”
上官隕沉聲說道:“當然是想回到囂城以後,你應該做些什麼事,難道你想坐以待斃嗎?”
“囂城……”上官隕話落,鬱簫麻痹了多日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喃喃自語起來。
最見不慣鬱簫這副模樣,上官隕急急地說道:“簫簫,隻剩下五日了,你不可以再逃避了。”
是啊,離囂城隻剩五日的路程了,她真的不能再逃避了。“表哥,囂城的情況現在如何?”
“還是老樣子,皇上終日買醉後宮,不理朝政,朝廷上的事完全落入蕭王爺的掌控之中。”
其實,有關如今囂城的一切,鬱簫早已清楚明了於心,不隻是上官隕,就連鬱德正也與她提過好幾遍,但每一次,鬱簫總是忍不住想要再多問一遍,她是希望可以從上官隕的口中得到不同的答案,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蕭王爺……蕭王爺……”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