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簫緩緩睜開眼眸,望向銅鏡。
鏡身之中的女子,頭戴一支翠色鳳銜,發髻雖然簡單清新,卻也不失嫵媚與風情,簪子兩側還各斜cha一朵珍珠簪花。鬱簫稍稍側過臉頰,隻覺得在颯七娘的手下,她的容貌果真有了巨大的變化,黛眉、遙鼻、薄唇,簡直顧盼神飛。
然而,即便如此,鬱簫仍是覺得不夠滿意,她推開銅鏡,隻是默默吐出三字:“不夠豔。”
不夠豔是嗎?颯七娘在心底默默念道,旋即便又拿起眉筆與胭脂粉,為鬱簫改換妝容。
一盞茶的時間,颯七娘才又再次放下手,將銅鏡擺到鬱簫麵前。“那這樣呢?覺得如何?”
鬱簫睜眼往銅鏡裏一瞧,卻忽地歎一口氣,再次推開銅鏡,“一樣,還是不夠豔。”
這一次的改妝,颯七娘已經拋棄掉了鬱簫原本的清純與冷峻,她用濃重的色彩在鬱簫的臉上勾勒出一幅久經風霜的嫵媚勁,卻不想仍然不能夠讓鬱簫滿意。颯七娘有些不理解,她沉聲說道:“簫簫,你究竟想要……好吧,你既然非要如此,我幫你便是,你別後悔就好。”
第三次拿起畫筆,這一回,颯七娘算是卯足全力,再配上她精心搭配的衣衫,相信這一次總能令鬱簫滿意。“好了,現在這樣總可以了吧?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如果你再不滿意的話,我可就真的沒轍了。”放下手後,颯七娘輕輕鬆口氣,調侃地說道。
改了兩次的妝容,這一回,颯七娘同樣拋棄掉鬱簫原本的氣質,用幾近奢華的妝容裝飾著鬱簫的玉容。但是,即便是在那些虛假的胭脂水粉的裝飾下,鬱簫依舊可以散發出她獨有的魅力,似天然雕琢一般的驚世駭俗,卻又不失風情萬種的妖媚,這才是鬱簫想要的效果。
緩緩站起身來,看著自己身上那藍水ru色的長裙,明明就與臉上豔麗的妝容不相符合,但不知為何,穿在鬱簫的身上就是那麼的協調,連颯七娘都不由要發出一聲驚歎。
鬱簫很滿意自己身上這一身,她轉過身,衝著颯七娘淡淡笑道:“多謝七娘,辛苦你了。”
聞言,颯七娘突然不敢去看鬱簫的眼睛,她撇開眼,揮揮手說:“去吧去吧,別耽誤時辰。”
“七娘,那我先走了。”話落,鬱簫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便朝屋外走去。
然而,臨到門口之時,颯七娘突然出聲喊道:“簫簫。”
腳下的步子一頓,鬱簫轉過身子,淡淡笑道:“七娘還有什麼事嗎?”
正視著鬱簫,颯七娘吸口氣,突然大聲喊道:“你一定要給老娘平安回來,聽到沒?”
又是老娘,鬱簫忍不住輕聲笑道:“放心吧七娘,又不是生離死別,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離開房間後,鬱簫索性又叫上了落青,然後兩人才走下樓,隨著管事的再次前往蕭王府。
走出颯清閣時,西落的豔陽還未完全褪去,天邊豔紅似海,夕陽璀璨的直射進鬱簫的眼睛。鬱簫本能的合上眼用手擋住光線,刹時間,ru藍色的水袖傾瀉而下,在空中舞動著奇異的線條,藍白交替著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