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趙國的雪楓隨著隆冬的雪齊齊綻放,雪楓純潔如雪,壓滿枝丫,雪花飄落在花蕊間,更添幾分高潔。趙國素有雪國之稱,其一是漫天如鵝毛般飄飛的雪絮,其二便是這高潔純淨的雪楓。
花開隆冬,香飄十裏,寒冬臘月,異景奪目。寒冬花開,詩意盎然,吸引無數文人雅客來此品茗觀花,吟詩作對,有些文壇大家也會來此觀賞雪國特有的景觀,興致上來,也會留下一些墨寶。文人相聚於雪國,然而這些文人騷客並不是雪國之人,他們都是從遠方特地趕來觀看難能可遇的奇觀。
趙國有四大世家,其下各有一些小家族附庸而生存。趙國尚武,尤以四大世家為代表,靠著強大的實力,陸家居四大世家之首。清晨,依舊有些昏沉。雪似鵝毛,一如既往的在下,陸家練武場早已吼聲震天。年輕的陸家子弟們身穿白色的練武服,盡管有些單薄,他們卻並不顯得寒冷,渾身冒著熱氣,打著陸家長拳。年輕的身體精力充沛,向著朝陽,散發著生命氣息。
在練武場遠處的一座涼亭裏,一身穿白色裘衣,手捧著一卷詩經,正遙望著練武場。看著其他子弟們,自由揮灑汗水,練著武功,而他卻隻能在這裏誦讀。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充斥著羨慕,羨慕後似又藏著無盡悲傷。本是陸家嫡係長子的陸寒,在剛出生是就被確定為經脈受損的廢人,不能練武。當時這件事讓陸家族長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陸寒的妹妹陸雪出生。陸雪出生時天生異象,漫天下起了紫色的雪,一下就是整整三天,整個京城被紫雪覆蓋,成了一段佳話流傳京城。陸雪天生異秉,出生時便百脈俱通,筋骨奇佳,是個武學天才。陸家族長之位並不一定得是男性繼承人,隻要有實力,女性照樣也可以。故此,陸家現任族長,也就是陸寒父親陸桓,不再悲傷,也不再關心陸寒,一門心思的放在陸雪身上,努力培養她,讓她盡早能擔上大任。
“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默念著這首詩,想到在這家中,毫無知己,不禁心生悲涼。暗自搖頭,回轉身,不再看向練武場,離開了涼亭。
回到自己居住的宅院裏,正要推開房門,一早已忘卻卻又熟悉的聲音響起。照理說,這個人不應該會來這兒的,怎麼今天會來這的。轉過身,眼前之人正是陸寒父親陸桓,淡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竟無波動,淡如白水。看著兒子毫無親情的眼神,內心生出一抹悲哀。看來自己是真的錯了,對他如此不關心,難怪現在看我如同陌生人一般。
“寒兒,難道不請為父進去坐坐。”陸桓略顯尷尬道。
“好,請進。”陸寒打開房門,請父親先進。房內布局有些單調,除了生活用具,就隻有一張書桌。桌上也隻有筆墨紙硯,幾卷詩書,再無其他。一個富家子弟,房內竟是如此布局,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信。事實就在眼前,自己兒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現在也都已知曉了。
陸桓坐在椅子上,伸手接過茶杯。隻是一杯白開水,並不是什麼茶水。沉默了一會兒,陸桓先開口:“寒兒,今年你十六了吧。”
這句話在外人看來是最簡單不過的家常話,可是陸寒卻聽出了話中含義。陸家子弟,十六周歲成年之時,便要出家曆練,這件事本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畢竟他不會武功,外出曆練隻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