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顏隻聽“砰”的一聲從後座傳來,轉過頭,看到徐許捂著頭,臉色糾結,關心道:“許妞,你怎麼了?”
徐許忍著疼,揉了揉的頭,“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了!”
“你小心點,毛毛躁躁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改!”季酒顏訓斥道。
倘若是平日,季酒顏這樣關心的斥責,徐許是習以為常的,可此刻,在旁人的車裏,還是僅僅才見一麵的旁人,徐許覺得難為情,低著頭,窘迫的玩著自己的手指,諾諾的回了聲,“知道了!酒酒,你怎麼這麼囉嗦呀!”
“我還不想說,那你就別讓我說!”
徐許癟嘴,“嗯。”
安瑾遠不做聲,慵懶的靠在車座上,淺笑不語的看著徐許一臉窘迫的樣子,就像一隻被主人瞪了一眼的小貓咪,可憐兮兮的,讓人很蹂躪,可心裏又舍不得,糾結無奈。
徐許一直低著頭,摳著自己的指甲,她很想抬起頭,脖子已經隱隱酸痛,可是左上方那道專注的目光,一直未從她身上移開。車裏空間狹小,空氣似乎不太流通,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隱隱傳來淡淡的陌生的氣息,像是香味,卻又不全是,而在這樣的氣息包裹中,徐許覺得自己有些發熱,不一會兒,手心濕漉漉的,冒了不少汗。
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的過去,安瑾遠一直靠著,而徐許也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徐許的臉頰不知什麼時候,已悄然爬上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根。安瑾遠唇角笑意蔓延,眼前的少女,白皙如雪的肌膚,染上霞光一般的瀲灩,嬌俏動人。他移開自己的目光,若在看下去,恐怕眼前的小貓就要炸毛了。
徐許深深地呼了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心裏咕嚕,這眼光太具有壓迫性了!
徐許理了理心神,放鬆身體,靠在玻璃上,窗外斑斕的夜色,五彩的霓虹燈閃花了她的眼睛,夜如晝。夜色太華麗,而這時的人太寂寞,這樣的夜晚,光怪陸離,太過容易迷失自己。
徐許疲憊的閉上雙眼,她現在隻想休息。
一時間,車裏的氣氛又陷入極致的靜。
車穩穩地停下,徐許在迷迷糊糊間有人說話。
“總裁,醫院到了。”林特助下了車,打開了安瑾遠這邊的車門。
安瑾遠看身旁的女孩好像又睡著了。
季酒顏下車,打開徐許這邊的車門,推了推她,“許妞,到了,醒醒!”
徐許揉了揉惺忪的眼,懶懶道:“到家了?”
“嗯,快下車!”
“哦。”徐許下了車,微涼的夜風灌進脖頸,涼颼颼的,一下子清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祈安醫院!
徐許臉色一變,煞時變得蒼白,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酒酒,不是說回家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季酒顏不看徐許已經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拉著徐許的手就走,“你額頭的傷口很嚴重,回家處理我不放心,還是來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所以,你給我乖乖配合!”
“酒酒!”徐許緊緊拉著季酒顏的衣角,可憐的望著她,“我不進去這裏,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去哪兒都可以,別進去,好不好!”那眼神滿是祈求。
徐許臉上布滿了沉重的哀傷,她沒辦法跨出這一步!這座醫院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沉重的噩夢,在這裏,她最愛的母親永遠的離開。她已經刻意避開它,為什麼,又來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