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傑一臉的笑意,但羅文豐自然不會以為郭仁傑會歡迎自己。那天在清風閣自己雖說隻是想羞辱下石遠,但郭仁傑也畢竟在場,自己那句“徒添市儈”,卻是將郭仁傑也說了進去!方才郭仁傑口中客氣,但卻時刻不忘自己所說的市儈之言,明顯是“耿耿於懷”……
羅文豐不由有些後悔今天來郭家送匾,他實在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如此看重郭家,自己堂堂知府獨子,現在卻要看別人的臉色。羅文豐不由心中惱火,聽到郭仁傑相邀的話,便想著拒絕離去。但他卻並沒有開口,而是一甩袖子,轉身看向了後麵的沈薇。
“脾氣還挺大!”郭仁傑看到氣急敗壞的羅文豐,卻絲毫沒有生氣,而是嘿嘿一笑,心中默道。隨之也看向了不遠處的沈薇。
沈薇這會已經從轎中出來,正向著郭家大門走了過來:隻見沈薇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衫,懷中抱著一架鸞箏,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兩鬢的青絲垂下,隨著春風舞動。膚如凝脂,微微透著粉紅,一雙朱唇,笑語如嫣然。雙眸似水,卻沒了平時攝人心魄的嫵媚,看去竟是無比的莊嚴肅穆……此時款款向眾人走來,每一步都似在跳舞一般。
“小女子沈薇,見過羅公子,郭公子。”沈薇走到身前,對郭仁傑和羅文豐微微施禮,開口說道。
“沒想到方才轎中坐的是沈姑娘!說起來,你我二人還真是有緣,竟同時而來,倒有些不約而同……”羅文豐自然知道轎中坐的是沈薇,方才之所以趕到沈薇之前,便是怕沈薇提前進去,見沈薇開口,便說出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說詞。
郭仁傑稍有不爽的看了一眼羅文豐,心中暗道:說的這麼無辜,好像你真不知道那是鳳來樓的轎子一樣……這小子果然比老子還無恥!郭仁傑雖然極為鄙視羅文豐,但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隨即收回了眼神,轉頭對著沈薇笑道:“沈姑娘今天能來,我們郭府真是蓬蓽生輝呀!”
“郭公子說笑了,羅公子不清楚也算情理之中,難道郭公子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來嗎?”沈薇淺淺一笑,對著二人說道。
郭仁傑自然明白沈薇話中的意思,但卻沒想到沈薇居然一點情麵也不留,話中竟隱隱顯露出一絲的不情願……郭仁傑聽過,連忙裝傻般的笑了兩聲。
“郭公子也莫要怪我直言,要怪也隻能怪你那位朋友走的太過匆忙,竟是連小女子看都沒看過一眼……奴在一時有些憤慨,還望郭公子恕罪。”沈薇似是意識到自己失言,再次開口解釋了一句。
“石老弟那天晚上到底對這小妞做了什麼?難道真如他所說用了所謂的‘降女十八招’?這沈薇的怨氣看起來似乎不小啊!”郭仁傑聽到沈薇的話,心中暗暗猜想。但臉上卻不漏聲色的對著沈薇回道:“沈姑娘莫要生氣,我那位今天朋友也已經來了,待會你有什麼不滿盡可找他!”郭仁傑就這樣臉上堆著憨笑,瞬間將石遠“賣”了!
郭仁傑的話,不由讓沈薇微微一愣,有些出神的看了眼郭家的院內,隨之低聲自語道:“他已經來了嗎?”
沈薇和郭仁傑在一邊一問一答,羅文豐卻連一句話也插不上,而且越聽也是越疑惑:方才他在路上見到沈薇的轎子便心中驚奇,以沈薇的性子平日決計不會參加這些大戶人家的壽宴的,卻怎麼會來郭家賀壽?帶著這樣的疑惑,他趕在了沈薇前麵,一方麵是想著和沈薇搭話,另一方麵也想聽聽原因——羅文豐對沈薇不可謂不癡迷!而聽到沈薇和郭仁傑的話,羅文豐不由想到了前天晚上在鳳來樓的事,隨之想到了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