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往北走不遠是揚州,而往南走出了江蘇,進入浙江再走上不遠便是杭州了。當然,杭州可是要比揚州遠上不少的,中間還要經過幾個都城。相對於靠近北慶的揚州與金陵來說,杭州作為江南腹地,則顯得“清閑”了不少。
在杭州往金陵的官道上,除過零零散散的難民之外,卻是鮮有看到什麼商車、行人。
但這卻也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隻是因為不論是從杭州往北,還是自北進入杭州,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水路,走官道的人,則要少上很多。而現在正逢春雨汛時,加上南慶的局勢緊張,杭州又在腹地,所以這才不比金陵、揚州熱鬧,顯得有些清閑。
此時在雨中杭州城往金陵去的官道上,正有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在吱吱呀呀的向前走著,為這冷清的官道,帶來了一絲聲響。這馬車看上去雖然有些破舊,但坐在車上的人物,卻一點兒也不簡單!
白清河,作為名震大慶的當世大儒,唯一的兒子戰死沙場,這個老者身上可以說滿是名譽,名聲響徹整個大慶。哪怕就是南慶當朝一品大官,見他之後,也需恭恭敬敬的鞠上一躬,叫上一聲白老先生!
按理來說,已到了花甲之齡的他,本應是在金陵故土安度晚年的。但現在,他卻出現在這杭州城外的官道上,坐在這看上去有些破舊的馬車上……
這天下能讓這位當世大儒,在花甲之齡,如此大動幹戈的事情,並不多。或者說,應該是隻有一件事那便是他孫女白素貞的婚事!
白素貞作為白清河唯一的親人,卻也是讓這位當世大儒最為頭痛的人。
白素貞作為一個說出“便當這天下無須眉”的女子,她本身就充滿了傳奇色彩,而且又有著傾城容顏,家世更是不用多說。不論是南慶,還是北慶,所有的青年才俊,沒有人不願意去做白清河這位當世大儒的孫女婿,同時,天下所有的讀書人,也都像征服這位口出狂言的女子。
但結果,他們卻都一個接一個的敗給了白素貞,讓這位“奇女子”的名聲更響。但白清河這位當世大儒,卻並沒有為此而高興。
當然,白清河也曾為自己這位孫女的聰慧驕傲過,也曾覺著自己這位孫女巾幗不讓須眉……但現在,他卻終於知道這“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道理來。
眼看著自己年事越來越高,而自己這位孫女的婚事,卻依舊沒有著落。他找的所有的青年才俊,從達官貴人的公子,到富甲天下的商戶之子,哪怕就是普通的布衣書生,卻都被她一次次的“打敗”,又一次次的拒絕!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大,但白清河卻並不忍心看到自己這唯一的孫女不高興,也不想將他強行嫁人,於是這便一直順著自己的這位孫女的意思,想找到一位能夠在文才武略上勝過她的男子。
天下男子何其多,但白清河卻就是一直沒有找到這麼一個人。直到一個月之前,趁著江南詩會之前,他在金陵為自己孫女舉辦了一場招親大會之後,事情才終於出現了轉機。
當時她聽著自己孫女說出的那些古怪的,自己這個當世大儒都答不上來的問題,本來以為自己又要徒勞。但卻沒想到,居然出現了一個叫石遠的……混賬,與自己的孫女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