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下,因為是春中,而且又是黃昏的關係,所以陽光並不是那麼耀眼,但卻依舊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在秦淮河邊待了半晌,又去鳳來樓見了一趟沈薇,石哥這便正好順道與郭仁傑一起回家。
“石老弟之前不是去見了沈姑娘嗎?怎得……現在如此悶悶不樂的?”
因為石哥乘不慣馬車,郭仁傑這便也舍車與其徒步而行,看著一路上一言不發的石遠,他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石哥聞聲,腳下不由便是一停,看著私下無人,這才看著郭仁傑,臉色複雜的壓低了聲音說道:“金歎傑……死了!”
方才見石遠停了下來,郭仁傑本來就是一臉的好奇,現在又聽到其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這便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差一點兒就喊出了聲來。也幸虧是石哥眼疾手快,在他出聲之前,硬是一把將他的嘴給捂了住!
“郭兄你可別喊!這事還沒人知道!”一手捂著郭仁傑的嘴,他壓低聲音又強調了一聲。
郭仁傑聽過,這才終於是從剛才的驚訝平靜了下來,睜著眼睛對著石遠點了點頭。
石哥見狀,這才鬆開了手,又順手往其衣襟上抹了一把沾到的口水……臉上更是滿臉的嫌棄。
郭仁傑對此倒是也沒有在意,伸出袖子就往嘴上一抹,也是將方才因為石遠捂著嘴,嘴角流出的口水抹了個幹淨,隨之壓低聲音問道:“石老弟你趕緊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金歎傑不是被羅浩天給關在大牢了嗎?他……他怎麼就死了?”
石哥卻是一言不發,再次抬腳向前,而郭仁傑自是緊隨其後……這便聽石哥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方才去找小薇,本是隨便轉轉……”
金歎傑被羅浩天抓去關進牢房也是有些日子了,按理來說,這金家就算是再怎麼缺錢,也不應該對此不聞不問。當初石哥玩這一手,本來就是想著讓金家出錢放放血,也從來沒想過取了金歎傑的性命。
金家倒是如他所料,根據他所掌握的消息來看,金峰這些天也是去了知府府好多次。上一次為了李毛毛叔母的事情,他正好遇見了同去找羅浩天的金峰,當時羅浩天對金峰避而不見,他本來就是有些好奇。這羅浩天可是一個在這金陵城什麼事都敢做,什麼錢都敢收的主,根本沒有道理將金家這塊肥肉拒絕。
不過當時雖說好奇,但卻也沒有多想。因為羅浩天那天實在是反常的厲害,他也就以為羅浩天的知府府有什麼事情要隱瞞……
可一連這些天,金家找了羅浩天多次,但這個金陵的閻羅,。就好像是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堂堂的金家大少爺,硬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
為此,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他去鳳來樓,本來是找沈薇閑聊,順便看看江南詩會演出的事情。畢竟自己是在秦淮河邊,而平日裏去見沈薇的機會本來就不多,這些天,也正是每天都去。
但之前他卻從來沒有對沈薇說過金家的什麼事情,沈薇也是沒有說起過。今天他也是沒有說,隻是在和沈薇說到這金陵形勢的時候,他隨口說出了羅浩天這些天的反常……沈薇這才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