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心中正是感慨,而在白素貞說完之後,也不知道是之前那刺在眉心的一針起了效果,還是白清河聽到了自己孫女的這句話,竟然是咳嗽了兩聲,醒了過來!
“爺爺!?你……你醒了?”
自打到了金陵境內,白清河便一直在昏睡,白素貞眼見現在他醒了過來,這便趕忙摸了下眼淚,無比驚喜的開口問道。
但白清河卻並沒有說別的,艱難睜開眼睛一下,甚至連車中的人都沒有看,便是又重新合上了眼……接著則無比虛弱的,斷斷續續的說道:“水……素珍,我……我要喝水……”
白素貞聽過,這便趕忙從一側拿出來一個水袋,然後扶著其腦袋,將水袋傾斜,把水往其嘴中送了去。白清河完全是憑著身體的反應,艱難的抿著水……
可水剛入口中,車身則又是一晃,伴著陣陣咳嗽,水便又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白素貞給其喂了有兩口水,但卻隻是進去了不到一口,剩餘的則是全部流了出來……
潤濕了喉嚨,接著這便又睡了過去。
眼見如此,心下著急的白素貞,正要再次將手中的水袋傾斜,但餘掌櫃卻伸手攔下了她:“白姑娘,這車中晃蕩的厲害,白老爺子現在意識不清,胸腔有痰,還是不要再喂了,免得嗆著,等到車停下來再說吧!”
聽到這話,她這便隻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水袋又重新收好了。
回過頭來再看,看著衣襟被水沾濕的白清河,這下她終於是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她之前是想說服自己,但現在卻已經不能。水不能自咽,她也是習武之人,知道自己的爺爺病情加重了很多,她害怕了。這樣的痛苦,她是隻恨自己不能為其承受。
“餘掌櫃,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爺爺,素珍那怕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你的大恩大德的……”一邊放聲哭著,一邊說著。說完,竟是“撲騰”一下,對著餘掌櫃跪倒在了這狹小的車廂之中。
餘掌櫃又何嚐不想?莫說現在麵對的是白清河,就算是別人,他也是會盡心盡力的醫治的。但奈何,他能力實在是有限的很……
雖然現在並沒有號脈查看,但他心中也是有數。見到白素貞跪下,心中一軟,竟是咬了咬牙道:“白姑娘,你快些起來!我向你保證,白老先生肯定會沒事的!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這樣的話,這一路上他卻是已經說了無數次。但這一次,同樣是安慰,他卻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的。這是對白素貞的保證,但又何嚐不是在逼迫他自己呢?
白府距離保和堂並沒有多遠,說話間,馬車竟是已經停了下來。白素貞摸了淚痕下了車,又吩咐家中家丁將白清河抬進了府中。在床榻上放好之後,餘掌櫃這便細細查看了起來。
其實,方才在保和堂的時候便是可以停下的。但俗話說葉落歸根,自己的爺爺年齡已高,不論自己是怎麼期望的,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最好還是能在自己家中……而且最為關鍵的是,自己爺爺的身份,在保和堂那種地方難免會引起轟動,到時間人口難阻,誰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白素貞這才將餘掌櫃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