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中剛過,夜空中的月亮正好是滿月。宛若銀盤,月光撒下,恍若白晝。
子時剛過,不過金陵城中卻沒有打更的更夫吆喝。金陵城南,有一家酒肆。掌櫃的年事已高,又得了失眠之症,夜裏經常會起床。
酒肆共有兩層,這掌櫃的正好是在二樓臨街的一間房子住著。此時他剛剛有了睡意,正眯上了眼睛,街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踏步聲!
撐開窗子往外麵這一瞧,不由便是傻了眼了。隻見在這宛若白霜的月光下,密密麻麻的正有一隊人!
隻是一眼,這掌櫃的便趕緊合上了窗戶,因為這些人,可都是穿著盔甲,腰間別著刀!
“這……這下不好了,這下不好了!”閉上窗戶的掌櫃的,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在房中碎碎念了起來。
當然了,聽到這腳步聲的,看到這隊人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
雖然還是在晚上,許多人都是已經歇下,但金陵城的恐怖氣氛卻在這裏開始蔓延了起來……
聽石遠所說,最近城中會出事,郭仁傑這便將自家的郭府加強了戒備。
雖然石遠一直沒有給他明說過要做什麼,但從平時的交談中,他也是明白,這是一件大事!
郭府距離林府並不算遠,雖然論起來,沒有林府那麼大的麵積,但相比林府,卻多了一股富麗堂皇之氣。這一點,在石哥之前第一次去郭府的時候,便已經見過。
這一天夜裏,郭仁傑吃過晚飯之後,便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覺。總覺著,有什麼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在他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父親,這大半夜的,你不睡……”
“還睡個屁的覺!出事了!羅浩天用兵了!”
“用兵就用兵……你說什麼?”隨口說到一半,他這才像是清醒了過來,一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郭有為看著自己這兒子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方才董大人差人送來消息,羅浩天帶了五百餘人,包圍了林府,隻怕是要對石遠那小子動手!”
“不是,這羅浩天怎麼……”郭仁傑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正要開口再問,但話說到一半,卻又一轉話茬,“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嘛!你與石遠那小子走的近些,你可知道他一直在打什麼注意?現在林府隻怕是危在旦夕,我們……”
郭有為還正絮絮叨叨的說著呢,郭仁傑這卻轉身跑回了房子。不一會兒,就披著衣服,一邊係著扣子,一邊就要出門。
“你幹什麼去?”
“當然是幫石老弟呀!現在這種關頭,我總不能去看戲吧?”
“糊塗!你去了能做什麼?那可是五百多精兵!你去了,豈不是尋死?”
說話的當子,郭仁傑卻已經穿好了衣服,咧嘴一笑,“父親你就放心吧!據我所知,石老弟也是準備了對策的。我去了可能幫不了什麼忙,但所謂患難見真情,石老弟總是會記著我這份恩情的。”
郭有為還想再勸,但郭仁傑卻是輕聲一歎,“父親你可是說過,現在由我來做主的。這麼多年來,我也沒給你丟過什麼人。再說了,若是這金陵城落入青蓮教之手,你覺著,我們郭家豈能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