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遠現在有些後悔,後悔昨天在衝動之下,讓郭仁傑派人宰了營中的三匹馬兒。雖然昨天夜裏他也喝了三碗湯,吃了一塊肉……嗯,味道也確實不錯。但現在走在路上,他才意識到這種“殺雞取卵”的做法是有些不妥的。
不過他的後悔隻是來自於沒有了馬兒之後的不便,至於什麼行軍殺馬的忌諱……他則是絲毫不覺。
尤其是現在在急於找到琉璃的心裏之下,這就讓他不由多了幾分想要抽自己的衝動……
“就算是你在著急,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在官道上,卻也有些不太妥當吧?”二人已經下了山,秦紅棉本來以為石遠是會挑小路走的,卻沒想到他居然直接上了官道!
固然,在官道上的話,是非常有可能遇到一夜未歸的琉璃的,但問題是:這要是一旦暴露了身份,可就得不償失了呢。
石遠當然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的風險,但此時此刻他卻並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有可能找到琉璃的線索!
“紅棉姑娘,你說琉璃要是她現在還在揚州的話……”
聽到石遠答非所問,秦紅棉氣的有些牙癢癢,不過最終她還是強強忍了下來,“她留在揚州幹什麼呢?”
“會不會揚州城出了什麼岔子?她脫不了身?”石遠完全沒有意識到秦紅棉語氣中的“怒氣”。
“石將軍!雖然我不知道你與琉璃姑娘之間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但我還是覺著,你現在作為主將,應該有點主將的風範!”秦紅棉說完頓了一頓,瞥了一眼石遠,這才又接著道:“之前聽人說石遠是個了不起的能人,我這才會一直想要打聽你的身份,可如今這般……請恕我直言,你真的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石遠石日天嗎?你讓我如何將手下兄弟放心交給你?”
秦紅棉一連兩問,可謂是字字誅心!但對於石遠來說,我行我素,就是他的態度。
“我可從來沒有讓紅棉姑娘你相信我,我也從來沒有覺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我石遠不過是肉骨凡胎,這種時候你讓我鎮定——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秦紅棉怒不可遏,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是被拉下坑的感覺……
眼看著他們二人這是要吵上一架了,可偏偏寫個時候事情卻出現了轉折——他們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要是平時的話,這條官道上人來人往,這個時間點早就有人了。可問題在於……現在可是戰時!現在這條官道上除過南慶與北慶的兵馬之外,出現任何人可以說都是非同尋常的。尤其是……在這個時間點上,再加上隨著對方走近,石遠看到了對方穿在身上的盔甲——這應該是南慶三軍將士的裝備。
石遠與秦紅棉二人停止了爭執正在看著對方,而對方卻也是在好奇的看著他們——因為石遠此時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盔甲……
這人看上去長的不高,臉色黝黑,雙目有神……不知道為什麼,石遠看到的第一感覺,就是覺著對方有些危險!
這人自然就是昨夜被琉璃追出揚州城外的高雲飛了。要說他此時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可就要從昨天夜裏他臨時用六丁六甲三十六之法困住琉璃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