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論是對於喬大炮還是此時對於秦望南，石遠都沒有說真話。或許他說的有些道理，但卻絕對不是他將整個江北的將士與百姓驅往遼國的真正目的。
雖然有些悲哀，但到了這個位置，有些事情他必須要麵對，也必須要獨自承受。
所謂破而後立說起來雖然容易但做起來可就有些難了，即便大慶代表的封建君主專製沒了，但那些封建思想並沒有破。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想金陵、揚州一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說大多數人都是不理解他的。
而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石遠也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經曆過戰爭的摧殘，人口的銳減之後才能建立新的秩序！
即使殘忍，即便被後世所辱罵。
“可是石將軍，除過北慶幾萬將士之外那可是整整幾十萬的大慶百姓！這其中更是有著幾萬的婦孺。要是他們真的去了大遼……”秦望南還是有些難以理解石遠的這種行徑，要是這支塞外奇兵真的如此勢不可擋的話，說什麼夾擊也不過是枉然。
而且關鍵是江北的這些將士百姓去了大遼之後他們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還談什麼夾擊呢？
“秦將軍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是讓你殺一百個強盜去救一個人的性命，你願意嗎？”
秦望南不知道石遠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也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在認真的思索之後，他還是對著石遠點了點頭，“既然是強盜，那就該殺！”
“是啊！的確如此，可秦將軍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強盜之中可能也有婦孺？這一百個強盜之所以會當強盜，就是受到了這一個人的迫害？結束強盜的性命固然容易，可是秦將軍你今天殺了一百個，要是明天來了一千個人呢？”
“這個……”秦望南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但是他還是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聯。
“現在的我們就是強盜啊。秦將軍！要是我們不這麼做，不僅僅是大慶，整個華夏之地也將被蠻夷踐踏，所滅亡的就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民族！”
實際上秦望南還是不能理解，因為他所在的精神層次並沒有與石遠在一個境界。不過就算如此，在看到石遠的態度之後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是不能改變的了……
三天之後，潼關之外突然傳來消息，整個蜀中軍在一夜之間竟是被這支塞外奇兵全部消滅。而那些本來還不願意想信的人，終於在潼關的城頭看到了這支全部穿著銀甲，就好像是一條自西向東而來的河流一樣的奇兵。
這一刻……所有的人才知道，末日將至。
實際上蜀中軍並沒有完全被剿滅，在看到對方猶如洪水一樣湧來的不可阻擋之勢之後，蜀中王姬無顏這就帶著自己的老師兼軍師呂中良，以及一眾親信撤回了蜀地。不過這也意味著蜀中軍將失去了逐鹿天下的機會，這個他們等了整整幾十年的機會，已經不複存在了。
而在覆滅了蜀中軍之後，或許是因為蜀道之難的原因，這支塞外奇兵並沒有再朝著西南入蜀，而是東來到了中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