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洗潔著她白皙的臉龐,她哭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是卻沒有聲音。
相遇是如次的讓人心痛,他還活著!靠的如此的近,她知道這不是夢,還是那張她熟悉的麵孔,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手掌下,那按著的地方,跳動的頻率告訴她,他真的活著!
“師妹,不哭了,師兄回來了!”
韓戊笑著安慰,略微粗糙的手輕輕的拂去她的眼淚,盡管沒有用勁,可是她的臉頰還是紅了,可是她卻笑了,抓著他的手,緊緊的,笑的開顏。
“韓戊,韓戊……”
她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仿佛她隻會叫他的名字了。
“不哭了,不哭了,師妹笑的時候才是最美的,不哭了!”
憨厚的他看到她紅紅的臉,再也不敢伸手去擦了,可是她越掉越多的淚,讓他心疼,隻能無助的勸慰。
“恩,我不哭了,不哭了!”她努力的拭去自己的淚,他還活著,本是件高興的事,她不該哭的。
“快跟我說,你怎麼會沒有事的,當時那個樣子,我……”
她哽咽著,說好不流淚的,可是,隻要一回想起當初的一幕,那樣的恐慌,淚似掉了線的珍珠一樣,顆顆滑落。
“是師母,是她救了我,那個死去的韓戊不是我,是被易容的一個下人!”
對於師母的第二次相救,他的心裏懷著無限的感激,也許他是笨拙的,可是,他還是懂的,師母希望他照顧好師妹,在他們沒辦法陪伴的以後,讓他來代替他們愛護好師妹,讓她永遠都是快樂的。
“娘她……”她還是不懂,那個她隻叫了幾天的娘,是用著什麼的心在愛著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愧對他們,那對父母,從沒好好的跟他們說過話,從沒真心的愛過他們,從沒用心理解過他們,更從沒將他們真的當成父母。
她怎忘了接受了這樣的身體,如苒君所說,她不可以直接受她的身體和生命,連帶的她在這個世界的命運也要接受。
從她再生的那一天起,不管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他們已然是她的父母了,和那個世界的爸媽一樣,都是她至親的人,她為什麼到現在才懂得這些?
悔恨讓她的淚落的更凶了。
輕輕的,帶著小心翼翼,他將她擁進了自己懷抱:
“師妹,師母不要你替他們報仇,她希望你平安的活著,一輩子開開心心的。”
“恩!”她在他的懷裏笑著點頭。
隻要有他在,她會一直開心。
因為從來她想要的,也不過隻是平凡的生活。
天的一側,她看到了苒君取笑的麵容,那仿佛是在說她在做無謂的掙紮,到最後,她仍是要從於命運。
她不管,隻要有他在,就夠了。
這樣的滿足,她很知足。
仇恨也罷,命運也罷,他在,她便有了歸宿感,這個世界不再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她可以放心的呼吸了!
她讓自己更加的依進他的懷抱,甜甜的要求:“師兄,我們找個安靜地方一起生活吧!”
他的臉騰然豔紅,憨厚的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情感,他不懂她說的話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但是他點頭了,因為他喜歡她,喜歡這個改變後,可愛的師妹,讓他心疼的師妹。
她滿足的笑了,將他拉進房內,按他的肩膀,讓他坐在長塌上,自己則躺在他的雙腿上,欣賞他越來越紅得臉頰:
“那我們去什麼地方好呢?”
天下之大,能夠真正平靜的地方又是哪裏呢?她不希望被打擾呢!她苦惱的想著,眼前就有一個問題要解決。
唉,她輕輕的歎氣。
“討厭的武林大會!”
她泄憤似的咒罵,而他笑了。
“不要擔心,墨蓿會解決的!”
她盯著他,似想起了什麼,猛然的翻身坐起:“說,那個時候駕車來神醫穀的車夫是不是你?”
那個時候,她總覺得那個背影是那麼的熟悉。
他羞澀的點頭,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為了怕被她看出破綻,一路上他都不敢看她呢。
“好啊韓戊,你敢跟我隱瞞了!”
她氣的掄起拳頭對著他就是一頓亂打,是真的打,打的她手都紅了,卻依然不停歇。
他不說話,也不躲,由著她打,知道他那個時候的沉默,對她是一種傷害。
“以後再不許假裝不認識我!”
“恩!”
“再不許死去!”
他為難的看她,想說不可能,可是又害怕她的眼淚,隻能沉默。
“快點答應啊!”她催促著,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理,可是心裏存在的恐慌,逼的她必須要他的答案。
“恩!”
“嗬嗬,真好!”
這一刻她安心了!從新躺回他的腿上,閉眼,睡覺去了!
這一次,一定是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