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蘇清是不會告訴她理由的。
她什麼也話沒說,直直踏進荊棘叢中。鋒利的尖刺在她那裏普通虛設,任憑尖刺在身上劃過,連一點血絲都沒有。
這肉身的強悍程度,讓金夢吞了吞口水,不自覺後退幾步,給她讓出前進的位置。
天染緊隨其後,兩道血色身影在荊棘叢中慢悠悠行走。仿佛他們不是身在荊棘叢中,還是像平常一樣散步。
被荊棘叢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一些人,看到他們從身旁路過時,心裏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他們十分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就這樣,全身上下也沒幾次好的。而這兩個人就跟閑逛一樣,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特別是那個嬌小的女孩還背著一個大包裹,讓他們這些男人情何以堪。
天染默默跟在她的身後,等周圍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他才慢慢開了口:“其實,剛剛那個黑衣女修我認識。不過,我和從前那些人和事早就一刀兩斷,我現如今隻是我。”
蘇清轉過頭,一隻手捏著下巴,眼睛裏都是得逞的笑意,“原來你的聲音這麼好聽,溫柔極了,就是聽多了覺得娘了點。”
說到最後一臉惋惜的看著他,天染的臉色再次黑得可以滴出墨來。
他天生就是一副女人的樣貌和嗓音,所以他才掩蓋住自己的容貌,說話時故意變粗嗓音。
剛剛一心虛,又沒把蘇清當做外人,聲音不自覺都變了回來。
板著臉,走得飛快,一下也不停,蘇清就一路追著他喊,“天染,最後一句我開玩笑呢,可你聲音真的很溫柔啊。”
他低著頭,繼續走得飛快,他才不相信那個小壞蛋的話。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個下午,度過了荊棘叢林。一陣風吹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黏濕濕爬上身,不自覺抖了一下身。
“不錯嘛,這回是要我們爬雪坡。”
蘇清也隨即出來,說是雪坡,但這高度可以說是雪峰。
筆直而上的一座雪坡,雪茫茫的一片,其它的什麼也沒看見。
天染看了看已經下沉的太陽,說道:“我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進去。”
在雪坡中,晚上去攀登確實視線不好,而且還指不定還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蘇清點點頭,“好啊,我都餓壞了。”
幾乎話落,她就從大包裹裏翻出烤好的肉幹,盤腿坐在那裏啃了起來。
嘴巴包得滿滿的,還要說話,“要不是你一直走得那麼快,其實中途我就想坐下來吃飯了。”
剛剛坐下來的天染,就被噴了一臉的肉末渣子,十分無奈的動手擦了起來。
也拿起一塊肉幹,十分迅猛的啃了起來,隻吃了幾口就被蘇清奪去。
她伸出手指搖搖,“你這個吃法和你現在的形象不符合,我又不是外人,你不必掩飾什麼。”
其實蘇清見到他第一眼,不僅看到他凶猛的一麵,也看出他有些細節很講究的一麵。
如果形容,就是落魄的貴族王爵,他想洗掉以前的印記,所以把自己弄成一個和以前完全相反的形象――一位蓬頭垢麵的摳腳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