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溪慢慢修補著她的傷口，龜裂的身體也隨之慢慢愈合。體內的靈氣漸漸充盈，臉色也紅潤一點，恢複一絲血色。
她傷的很重，這樣的速度下去，也需要很久才能完全恢複。
微微睜眼，掃向他，因為他那像看犯人的目光實在太紮心。
“水朦朧，好歹我剛剛還救了你。一直板著臉色給我看，我可是你師叔。”
蘇清稍微恢複一些力氣，就開始懟他了。剛剛他猶豫那麼久，白讓她遭受那麼多罪。
他麵色一寒，清冷的目光和她對視，“你修煉魔道，不可能繼續是天劍宗眾弟子的師叔祖。我剛剛沒殺你，是我不想趁人之危。”
她轉頭看了一眼溪水，然後說道:“你要不要也來泡泡，你過度使用道義被反噬。要是不趕快化解，對你以後進階很有影響。”
“……”
剛剛還老氣橫秋，用長輩的姿態教訓他，轉眼又討好他。
抱著劍鞘，語氣依舊，有些冷意，“別岔開話題，你修煉魔道，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蘇清輕笑一下，手指輕輕劃過水麵，顫起陣陣漣漪。
“我可沒說要否認。你這人就是轉不過彎，明明讓你泡靈溪水是為你好，你卻懷疑我有其他目的。”
“在我心裏，道義也好功法也罷，都沒有正魔之分。你看看所謂的正道，用的是你們說的正派道義。可造成這場殺戮的，也是他們。”
他看向她的眸子還是清冷非常，隻是多了一抹複雜。
隨即轉頭看向外麵，死亡領域裏麵，六個出竅在嚎叫，在掙紮，因為無數幽魂在啃噬他們的身軀和靈魂。
聲音帶著不可否認的語氣，“無論你怎麼說，魔就是魔，永遠不可能和靈道相提並論。”
“撲哧！”
蘇清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水朦朧不解的轉頭看她眉眼彎彎，變回靈修的她看起來很無害和靈動。
她笑眯眯望著他，語氣就像老朋友最後的道別，“不想和你多說下去。你有你要走的道，我有我要走的道。不論變成仙魔妖鬼，我隻求無愧於心。”
緊接著，她揮揮手，他的身影開始後退，眼看就要退出小世界空間。
她背過身，聲音清冷平淡：“從此以後，天劍宗再也沒有蘇清這個人，修真界也不會有。你們好自為之，保重。”
水朦朧一下被彈了出來，還沒反應過來，死亡領域開始崩塌，裏麵的出竅慘叫聲更加慘烈，隨之爆炸。
“師父！”
沐子秋見他沒事，高興壞了，不過下一秒，看見死亡領域爆炸，整個人懵了。
抬頭，怔怔問道：“蘇前輩呢？她怎麼還來出來？”
死亡領域的爆炸，隻有兩位出竅苟延殘喘活了下來，他們的身軀已經被啃噬的很恐怖，就像一具骨頭在行走。
頭上的骨頭一張一合，用盡最後的力氣使出晚裏傳音求，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天劍宗是魔道，受到整個修真界的偷襲。
“天劍宗的師叔祖是——”
可是下一秒，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四道洪厚的氣息席卷，至今將他們兩個轟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