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已經飛升上界，前塵往事皆已過去，你此次在魔宗大開殺戒，又是為何？”
她指的他，天染自然知道是誰。
他抬起頭，對著天空蔑笑道：“都說天道好輪回，你說，真的有嗎？當初參與那場大戰的，我都不會放過！”
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至於你說那個人，這裏解決完，我自會飛升上界找他好好算賬。”
從頭到尾，他都是帶著笑意，卻讓菱闌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異樣。
最終輕吐一句，“你魔怔了。這世道就是如此，人心叵測，世事難料，除了讓自身強大，毫無辦法。”
“你可知上界已經派了兩位大人前來捉你，你不逃出魔宗，竟然還跑來黑荊林。”
如今這世道，魔道如此，靈道亦是如此。好好活著，比鑽牛角尖更重要。
“這世道就是如此？好一個就是如此！我偏不信這命！凡是阻擋我的，都要死！”
他眸中的血紅更加旺盛，殺氣騰騰，臉上的藤蔓就像活了一般，詭異得很。
管他是天王老子，他偏要覆了這天，讓所有人血債血償！
“既然你執迷不悟，出手吧，職責所在，我會將你帶回魔宗總部。”
他已經瘋魔，菱闌知道已經無法勸解他。她不知道將他送往修真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曾經還算單純善良的孩童變成如此模樣。
原以為留他在外域魔宗很危險，想想他這個體質，在修真界的魔宗應該也很難過。
從他出手到現在，他都沒有使用魔氣，而是靈力。這孩子，莫非不能修魔道？！
“天染！”
清冷的聲音飄渺而來，他的身軀一怔。菱闌和兩位長老大驚，連忙防守。
一位長老抬頭四顧，嗬斥道：“何人裝神弄鬼，還不快快現身！”
“找到了。”
菱闌盯著半空中的一點，突然那片空間甭壞，一人一精怪還有一隻黑鳥冒了出來。
蘇清其實來了有一會，隱藏在空間裂縫內一直在觀察。
“來者何人！”
憑空冒出的蘇清，讓菱闌他們感受到危險，另一位長老開口問道。
她身上沒有修為的波動，但能悄無聲息來到他們身邊，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蘇清。”
她簡單明了回答，並不想隱瞞。
慢慢走近天染身上，他望著她，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菱闌仔細打量她一番，“你就是蘇清，無天妖帝可出了好大的價錢到處捉拿你。聽聞你是魔修？可是來自修真界的魔修？你若是，我可向宗主舉薦你，封你作為長老。”
蘇清的大名在頂級修士中不可謂不火，來自修真界，短短時日就有能殺渡劫初期的實力。無天妖帝懸賞那麼多渡劫追殺，結果照樣完好無損，反而對方損失慘重。
其實那已經是老曆史了，蘇清如今能殺的可不止渡劫初期。
“多謝好意，我不需要。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帶他走。”
蘇清目不轉睛盯著天染，兩人挨得很近，一個冷漠，一個清冷。
天染轉過身，錯開她的視線，聲音冰冷，“我不認識你，也不會跟你離開。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從哪裏來，就從哪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