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如今兩位大人分身已死,殺戮者不知所蹤,恐我魔宗會人心惶惶。你身為魔宗少主,自當以身作則,下次切不可如此貿然行動。”
宗主略有深意看著他,今天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怪異,不知再打什麼算盤。要不敲打一番,他別真的以為擁有傳承就可以將宗主不放在眼裏,可以為所欲為。
離天低下頭,眉間的張狂有所收斂,“是,宗主。”
掩蓋在衣袖下的大手卻緊緊握著,他現在還是太弱,必須仰仗別人的鼻息。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他漆黑的瞳孔瞬間擴大又縮小,一股幽冷陰寒的氣息泄露出來,隻是一晃而逝。
一道輕靈飄忽的身姿前來,跪下行禮道:“恭迎宗主,菱闌來遲,還望恕罪。”
“無礙,起來吧。”
宗主揮揮手,一股力量將她的身軀托起,“黑荊林是你的地盤,你可知這裏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菱闌起身後,低順著媚意如絲的眉眼,“回宗主,兩位大人布下大陣,屬下無法太過接近。隻見一根聳天的血紅色藤蔓從陣中冒,將兩位大人變成這般模樣,不過那血色藤蔓在殺死兩位大人之後,也爆炸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提看到蘇清一行人,也沒有提看到離天在陣法還未撤走時就跑了進去。
如果她開口,那麼剛剛離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話,而蘇清一行人也將受到魔宗的追殺通緝。
如此看來殺戮者應該死了。那他也不必在憂心了。
身為外域魔宗的宗主,他還是知道不少辛密的。就比如一百多年前,同樣發生在黑荊林的那場慘烈的戰鬥,那位絕色美人也是同樣變成一根血色藤蔓自爆。
說來說去,都是上一屆宗主留下的孽禍。他倒是飛升上界快活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
“傳我令,殺戮者已死,戒備解除。”
說完,輕歎一口氣,甩下長長的衣擺,轉身離開。
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他的身後皆是離開,他們要回自己的地盤,將命令傳下去。這幾個月追殺和戒備殺戮者,所有人都高度戒備,四處追殺,大量魔修都死亡,已經很是疲憊。
所有人走了之後,隻剩下離天和菱闌留在原地。
他看向身旁渾身都散發著迷人氣息的菱闌,“為什麼幫我?”
要知道天染將戰場放在黑荊林,她的很多屬下都死亡,損失慘重。
她緩緩攢出一抹笑,望著被再也沒有黑霧籠罩的黑荊林,看得是那麼清楚,那麼清晰。
靡靡之音從朱唇張合之中吐出,“我可沒幫你,是幫魔宗。上一代的恩怨就讓塵歸塵,土歸土。而且那個女孩的力量,很恐怖,沒必要為了兩個上界的分身死亡去招惹。”
要不是那兩位大人使用魔器,布下大陣,都不是那個女孩的對手。更遑他們。
還有一點,卻是讓她無法說出口的。天染和天姬都是絕頂的好苗子,她更是將他們看做自己的徒弟。如果,她當初不將他們送往修真界,是不是他們就不會永遠離開她。
因為剛剛,她給天姬點的魂燈也滅了。
幾乎同一時刻,兩盞魂燈相繼而滅。
她找不到答案,當初送他們離開外域,是怕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未成長就會夭折。千算萬算,他們還是夭折了。
她轉身,步伐有些踉蹌沉重。
離天望著明顯有些失魂落魄的菱闌,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傳出的一絲心如死寂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