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蘇清!?”
四位灰袍人淩空在前,最中央的一位較為年長的來了口。
聲音帶著藐視的不屑,視線上下打量著她,就像看一件不堪入目的貨物,還帶著深深的厭惡嫌棄。
左右看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竟也值得被他們誇出花來。
蘇清的目光從灰袍人出來,就一直緊盯著最最右邊的兩位渡劫中期,他們就是傷了南宮大哥的凶手。
她抬頭,笑意不達眼底,“是我!昨日聽聞你們找我,索性昨晚閑來無事到那你們帳中逛了一圈。”
右手指尖摩擦著掌中弱小的青靈劍,咂咂舌,“可惜啊,竟然沒有一人發現。你說你們說牛皮說的那麼大,怎麼也不怕爆炸呢。”
那眉梢間的譏誚,任誰看了都會很火大。
四位灰袍人都視線一轉,望向五位散仙中的一位。
他瞬間指著蘇清,氣急敗壞道:“不可能,昨晚我一直用神識籠罩整片區域,根本就沒外人進來過。真是滿嘴謊言!”
“那這是什麼?”
蘇清伸手,隻見她白皙的左手上有著一塊玉牌,正是渡劫之上才能佩戴的傳訊令牌,都是蓬萊島的人統一發放。
所有渡劫大能都摸摸身上,傳訊令牌並沒有放在戒指內,防止“仙者”有召,都掛在腰間或是放在懷內。
有一位渡劫大能緊張吞吞口水,他的傳訊令牌昨晚突然不見了,隻見一陣風過,根本也沒看到人影啊。
那是蓬萊島出品,上麵的氣息他們再熟悉不過,四位灰袍人皆是臉色不太好看。
沒想到這蘇清膽子這般大,敢一人獨入十萬大軍中。
有位散仙眼看他們氣勢輸了一籌,立馬怒瞪眼,上前一步對著蘇清嗬斥道:
“蘇清,你今日可是來認罪的?”
她笑了起來,將手中的傳訊令牌下巴捏碎,化成塵土飄散,滿臉疑惑道:“蘇清還真不知何罪之有?我可一直安分守己得很,是個良民。”
最多一句話,說的是那般一本正經,那眼神連眨都沒眨一下。
她身後一群人一家人都忍不住眼角抽抽,她來外域的十來年,比別人上千年惹得事還多。
那散仙大概也沒想到蘇清臉皮這麼厚,語氣更加氣急敗壞起來,“你真是冥頑不靈!”
然後鼓著氣,說道:“我且問你,南宮玉是不是你救走的?”
蘇清點點頭,依舊滿臉疑惑,眼神清明,“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噗!她就是在裝傻!
這位年紀一看就不小的散仙被她神態語氣氣得手發抖還是繼續發文道,“那你可知他修煉的修羅之道?”
蘇清再次點點走,小臉上疑惑不解,語氣不變,“知道啊,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然後呢?”
散仙覺得自己心髒都快氣得蹦出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有位散仙脾氣暴躁,直接指著蘇清,說道:“蘇清,你別裝傻。既然你承認你救了南宮玉,也承認南宮玉修煉了修羅道。”
“今日你要是交出南宮玉,並且認罪自縊在這裏,我們既往不咎,放了你身後無辜修士。”
然後語氣陰狠低沉起來,“要是不做———”
對麵一個個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活剝了她,偏偏她還悠然變出個藤椅坐下,還是那副茫然不知的表情,問道:“要是不做,你待怎滴?”
那眼神中透露的神色,像是把他們當一群傻子在玩弄一般。
明明他們是主動攻擊,所在她那裏簡直反而過來,好像他們才是弱勢群體。
這種感覺簡直不能再糟糕了!
那散仙幾乎從牙縫裏蹦出一句,“將你們這些妖邪亂黨全部誅殺幹淨!”
他現在就恨不得使用靈寶殺了她,活這麼大歲數,能讓他短時間生出這般恨意的,她簡直是頭一個。
忽然空間之中傳來陣陣波動,五位渡劫,一位散仙直接破空降下。
“老朽來遲了,蘇清小友莫怪莫怪。”
那十分純淨的水之道義波動,讓對麵散仙臉色一黑,“好一個鮫人族,竟然投靠妖邪亂黨!”
蘇清隻見一位麵容慈善的老爺爺站到自己這邊,還有一位麵熟渡劫老頭衝著自己使眼色,她便明白這是卿煙兒的祖宗,連忙彎腰道:“有客遠迎,是蘇清之幸。”
她心中也是十分感激,沒想到當日一結緣,竟然會在這種關頭幫她一把。
在外人眼中,幫她可無異於找死,但他們還是來了。
“老大,我也來遲了。”
不帶情緒的聲音,還很木木的感覺。
隻見一男子踏著金光而來,周身那金光纏繞全身,眾人還以為是哪方不知名的散仙,結果近看竟是個大乘而已。
一個大乘,竟然也敢獨身前來,真是佩服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