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一次化形的激動,蘇清很能理解。可全身光溜溜站在那裏,真的好嗎?
從戒指內拿出一套較為中性的紅色長袍劈頭蓋臉扔過去,“不要耍流氓,趕快穿衣服。”
小嗜血魔藤打開長袍,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一臉疑惑問了一句:“這個怎麼穿?”
他提前很久化形,來得太突然,根本就沒心裏準備。
已經轉身,避而不見的蘇清捏拳,從牙縫裏冒出話語,“難道你就沒注意過族中化形長輩怎麼穿的!?”
“沒注意過,他們都說我化形還早。”
小嗜血魔藤一邊說著,一邊將長袍打開,胡亂穿著。
不管了,先遮擋身體再說。
蘇清轉過身,他正低頭將兩個袖口係在腰間,就真的隻將下半身遮住一下,上半身都是光著的。
頭疼,直接手指隔空指揮,將長袍完整打開,讓他先穿裏麵的褻衣褻褲。
“手臂放進去!”
“不是那裏,你笨不笨,沒有看見有袖口?”
“褻褲穿反了!”
“……”
一通指揮過後,他終於穿戴整齊,噙著眼淚,十分委屈看著她。
那是一張比女子還嬌豔萬分的臉龐,大紅的衣袍趁得他雪白肌膚更加晶瑩,纖細的腰身掛著流蘇。
如果看第一眼,就會覺得他是一位驚豔絕美的佳人。
特別那雙丹鳳眼和狹長的眼角,瞅一眼,總會讓人失了魂。頂著一張妖孽眾生的臉,卻是個男子。
蘇清看著他,眼神恍惚,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他長得太像天染,特別是眉眼。
對於天染的死,在她心裏就是一根難以磨滅的刺,有時會紮疼她。
天染是除了上神大大陪伴她最久的人,她一直把他當作最知心的朋友,可他永遠離開了她。
原本很委屈的小嗜血魔藤不解瞅著她,不是他哭嘛,怎麼她突然哭了。
蘇清回神,擦掉臉上的眼淚,勉強笑著,“你有名字嗎?”
第一次穿上衣服的小嗜血魔藤很不習慣,總覺得身上哪裏癢癢的,不停扭動著身體。
他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回答著蘇清的話,“有啊,我叫緋葉。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她在心中默念著兩遍,望著穿著大紅衣袍,妖媚萬分的他。
“緋葉,很好聽的名字,特別適合你。我叫蘇清。”
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她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見到天染的時候。時間,有時候太殘忍了。
不免她情緒有點哀傷,然後問道:“緋葉,天染的屍體你帶回去下葬了嗎?”
她過幾天就要走了,要確認一下天染最後的歸宿。
雖然已經化形,緋葉的心智並沒有成熟,懵懂又帶著困惑道:“已經下葬了,但族長爺爺說他是我表哥。”
緋葉對於突然冒出的表哥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更何況他與他從未見過麵,也未說過話。
隻是流浪在外的表哥回族方式,讓還年幼的他有點傷感,僅僅隻有一點而已。
知道天染已經下葬,蘇清也算放下一樁事。
原來天染和緋葉是表兄弟,怪不得長得如此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