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寧不知道溫爾城怎麼突然生氣了。
她這個外甥,良好的涵養讓他幾乎都沒和人紅過臉,更不用說生氣了。
當然,自從五年前那些事發生後,溫爾城便變得冰冰冷冷的,沉默寡言,心思高深莫測。
整個人看起來雖然溫潤溫和,但是,卻是半點生機都沒有。
如今的溫爾城,在港島也已經是響當當的人物,雖然和左深沒得比,但是溫爾城,沒人敢小覷。
楊慧寧訕訕地掛了電話,心裏悶得很。
溫爾城掛斷電話,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一眼便能看見豪華的港島,鋼筋水泥構築了整個城市。
當年年少,他用單車載著她經過大街小巷的時候,仰著頭看著高高的樓宇向往地說過:“以後我一定要站在最頂端。”
當時的唐煙嬌笑地捏了一下他的腰,不屑地說:“站得高有什麼好的!”
是啊,現在的溫爾城才覺得,站得高著實是沒有什麼好的。‘
現在他站得高了,卻不快樂了。
剛剛和楊姨通電話,聽到她說唐煙的諸多不好,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痛快了。
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樣見不得別人說她的不好。
年少的時候會和別人爭紅脖子。
以前,明成玉那群發小總說唐煙的公主氣太重,不好侍候,而溫爾城卻是不亦樂乎。
他覺得她是他孤寂的人生裏的神,讓他驚喜,讓他瘋。
溫爾城看著腳下連綿不絕的建築,溫潤如玉的麵容戾氣很重,眯起眼睛來嗜血殘笑:“糖糖,你想結婚?”
他自言自語地問,又喃喃地回答自己:“休想!”
這語氣神態,和左深說這話的時候,頗是相像。
……
婚禮如期進行,唐煙站在新娘休息室裏,看著婚禮會場,賓客來了不少。
鮮花、香檳美酒、俊男美女,場麵熱鬧。
尚明佑也算是用了心了,頂著家裏的壓力給她辦了這麼一場婚宴。
礙著麵子,家醜不能外揚,尚家的人,也出席了婚禮。
尚家的公子結婚,來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大咖,一個個的身價不菲。
唐煙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左深也受到了喜帖了吧?!
這幾乎是肯定的,以左深的尊貴身份,能來尚家公子的婚禮現場的話,尚家一定會很光彩。
楊慧寧那樣懂得攀高枝的人,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幹嘛要想他呀?”唐煙有些氣惱地嘟囔一下。
左深那個瘟神,要是來了,她才會覺得大事不妙呢。
他最好是不要來。
等到賓客陸陸續續到齊,婚禮就快要開始的時候,左深也沒有來,唐煙的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隻要再過半個小時,等宣誓交換戒指後,一切便成定局。
“你在想什麼?”莫丹媚見唐煙失神,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伸手來給她整理身上的婚紗。
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下唐煙。莫丹媚的眼裏都是驚豔。
“知道你美,但是竟然不知道,你能美成這樣!”莫丹媚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驕傲地把她推到鏡子前,從後麵搭著她的肩膀說:“美麗的新娘子,瞧瞧。”
唐煙往鏡子裏一看,頓時自己也有些愣了。
鏡子裏的這個女人,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