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半掩夕照,轉黃昏,點點流光,映一池萍碎。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東風來去,紫薇開又墜。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春意闌珊,春花將謝未謝。亭台樓榭,各抱地勢;花木山池,相映成趣;山水寫意,閣樓精致。
在這座清幽雅致的院落,午後的陽光傾灑下綠雲浮動的荷塘。塘邊一個看似五六歲的女娃,慵懶的坐躺在竹榻上,一隻碩大的碧綠荷葉遮住她整個臉龐。旁邊放著一竹簍,魚竿隨意地垂在水塘裏。
突然魚竿輕微一動,女娃立刻拿掉臉上的荷葉,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兩顆星子般閃亮的眸子透著狡黠與靈動,再不複先前的懶散。
收起魚竿,魚竿上一條寸許的的小金魚不情願地扭動著小小的身子。
女娃搖頭歎氣,隨手取下金魚,扔進池塘,重新放上魚餌,又返回榻上眯起眼睛。
突然輕微而熟悉的腳步聲想起,女娃迅速起身,轉頭望向來人叫道:“娘!”
來人一襲水綠玉簪花長裙,眉目如畫,正是於挽晴。
“寧兒,娘給你做了新的衣裙。等會兒讓青櫻給你換上試試看合不合身。咦?青櫻哪裏去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這丫頭越來越野了!”於挽晴輕嗔道。
小女娃笑嘻嘻回道:“娘,您別怪青櫻,是我想吃芙蓉齋的糕點,喚她去買了。您可冤枉她了!”
於挽晴輕點女娃的額頭:“你這個小饞貓,回頭叫你爹給管家說,以後府裏常給你買了備著。免得你想吃了還得差人去買。”女娃笑著應好。於挽晴有交代了幾句,邊去準備晚飯,讓女娃玩會兒就回去吃晚飯。這女娃,就是上官攸寧。
上官攸寧想著那女子的淺笑,瞋目。仿佛就在昨日。可是以後卻再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叫一聲“寧兒!”想到這裏上官攸寧不禁感覺心口沉重似鐵。
自己來這個世界八年了。從最初的陌生到如今********,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恍如隔世。她現在對這個身份很滿意,更重要的是這個家。有對自己照顧無微不至,嗬護備至的父母。
對於自己前世沒有感受過父母愛的孤兒來說,彌補了這個缺憾。上官攸寧第一次感覺到濃濃的親情,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仿佛並不是件壞事。於挽晴和上官陸離對她的寵愛讓她一次次感動。讓她前世冰冷的心漸漸複蘇。
這八年間,隨著上官攸寧的長大。這個世界女子必備的琴棋書畫,針織女工也要開始學了。但她的父母對她卻從不會嚴厲要求。
上官攸寧對這些也無一絲興趣。琴棋書畫,前世由於特工需要,她都認真學過一段時間,這世沒人逼她,便不想再學這些無趣的事了。至於針織女工,上官攸寧更是提不起興趣。
她寧願在父親的書齋窩上一下午看看這個世界的各國史誌,軍事策略,軼聞軌事。也不願意與那小小的繡花針作戰。
當然,她前世的武藝也沒有荒廢,就當強身健體,她本就擅長古武,來了古代能更多接觸,更是值得欣喜之事。
不過為了不讓父母起疑,她總是趁夜晚父母熟睡後,偷偷留到後院竹林去練上一會兒。但由於她這具身子還小,所以上官攸寧沒有做高強度的技能。
父親上官陸離喜歡看書,所以小攸寧從小就愛和父親一起呆在書房。父親看書入迷時,她自己也能自得其樂。
上官陸離有時候看攸寧在書房看看這本書,瞧瞧那本,也不以為意。卻不知上官攸寧的記憶力極好,凡是看過一遍的書,她基本就能記住十之八九。所以在她看遍那父親的書房,便喜歡獨自在荷塘釣魚為樂,偷得浮生半日閑,悠閑自得。
想來這些父親是永遠不會知道了。那時時麵帶笑容的眸子,那書房的愜意午後。都不會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