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有聲音。子佩抬頭,便見眼前哪裏還有主子的影子。院子裏空空如也。唯有清風吹過。
主子的武功又精進了。自己竟然沒察覺他何時走的。子佩心裏一陣敬佩。
“難道去捉奸了?”子佩低語。
想起主子陰沉的臉,子佩猛地抬頭望望四周沒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暗罵自己多嘴。要被主子聽到,自己這回可是真的完了!
上官攸寧和青櫻一路回了自己的扶風軒,讓青櫻自去休息後。上官攸寧便打算沐浴一番再歇息。
讓下人去燒水,上官攸寧便一人進了書房。
走至桌前的青花白釉畫筒前。伸手取出一副來。
隨手展開,畫中梅海的俊逸男子映入眼簾。那眉眼處的高貴倦怠仿若一束高雅的白梅落入眉間,淡了萬千梅紅,傾了萬裏江山。
上官攸寧細細打量著,良久。輕輕卷起,回了臥房。
下人已經將浴桶盛滿熱水,上官攸寧讓他們出去,獨自關了房門。
將畫軸放置在床帳旁的小幾上,上官攸寧便去了屏風後洗浴。
碧水青青,煙霧蔓延一室。碧水上花瓣朵朵,春水梨花,一池春色。
衣帶輕解,華裳脫落,膚如凝脂,一汀煙雨杏花濕。
沉入水中,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上官攸寧感覺舒適愜意。卻不察屋內窗戶忽開了又閉。
皇甫流殤一襲墨色錦袍,錦袖舒展,如一團墨雲,張揚至極。
男子緩緩走向內室,隔著屏風,便看到那屏風後的綽約身影,窈窕嫵媚,魅惑至極。皇甫流殤沒想到她正在沐浴。
一想到她在別的男子府邸自在愜意沐浴,也許就是為了等會兒去見那男子,皇甫流殤心裏一陣煩躁,不覺呼吸加重。
“誰!”一聲清喝暴起,一物自屏風後飛速而來,直襲皇甫流殤的麵門。
上官攸寧起身,抬手拿起屏風上的衣裙,轉身覆在身上。
待轉過身來,衣帶已係好。緋色衣裙襯著剛沐浴的潮紅臉龐,雖怒卻有幾分嫵媚生情。
躍過屏風,便看到一黑衣男子筆直立在三步之外,右手執一繡花鞋而立。繡花鞋在距離男子臉三尺之遙,被生生抓住。遮了男子半麵風華。
男子緩緩放下手。露出那張出塵絕色的麵容。隻是那麵容上略帶怒意,冰冷似寒夜下了霜。
“皇甫流殤?你怎麼在這?”上官攸寧皺眉,一雙淩厲的眸子柔軟下來。
“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高深的武功?看來真是小看你了!”皇甫流殤眉目似刀,半嘲諷半冷言道。
剛才那繡花鞋飛來的力道他也是才堪堪接住。可見其功力。
別人不知他功夫到底如何。但他自己清楚。這世上武功在他之上的屈指可數。更別提如她這般年紀的。不曾想今日竟然發現他一直擔心的小丫頭,竟一招差點將他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