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揚指指連翱,又瞧瞧上官語,先是錯愕,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最後還盯著連翱賊兮兮的笑得意味深長,笑得連翱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什麼你啊我的?你又明白什麼了?”連翱沒好氣的問損友。再看看顯然還在驚訝中直盯著他的上官語,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嗬嗬,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方之揚看看時間,得!老虎頭上的毛即使能捋,也要懂得適可而止,忙拉著小語,道,“咱們市場部最近可是忙得很呢。咱們就不打擾總經理的寶貴時間了。”欲向門外走去。
“幹什麼拖著我走啊?”上官語終於回過神來,靈巧的掙脫開方之揚的魔爪,邊轉身邊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對連翱說呢!”門“砰”的一聲在方之揚眼前關上,將他隔在門外。什麼跟什麼啊?這小丫頭,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呀!離去前方之揚祈禱,連翱你就自求多福吧!
大辣辣的往連翱對麵的椅子上一坐,仰起的小臉脹得通紅,又滿是嚴肅的說:“我們談談。”說完,幹脆翹起小屁股坐在辦公桌上。這樣說話可以居高臨下,比較有氣勢。
合上公文,連翱將身子往後仰去,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雙眼眯了起來。與一個傻姑娘有什麼好談的?幹脆對她來個不理不睬,省得她胡攪蠻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沒聽見她說話。比耐心嗎?連翱暗地裏撇了一下嘴,繼續假寐。又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回應,難道她走了不成?沒聽見開門關門聲啊。
他真的好好看,利落的黑色短發,是她很喜歡的那種很男人的感覺,眉形如利劍入鬢,閉著的眼睛上覆蓋一層濃密綿長的眼睫毛,鼻梁堅挺有形。最好看的是他的嘴唇了,不厚不薄的、濕濕潤潤的,好想好想嚐一口哦!就一口,嚐個味就好!上官語的身子慢慢的向前傾、向前傾、再靠近一點點……
“你……嗚!”連翱等得快沒耐心了,睜開眼,剛想問話。嘴唇一張,眼前一黑,軟軟的東西霎時塞滿他的懷抱,結實的皮椅發出吱吱的聲響,嘴唇上也被軟軟的唇堵住。所有想說的沒有來得及說的話淹沒在突如其來的一吻裏。連翱瞪大雙眼,錯愕;上官語傻了,撲愣愣的睜大雙眼。她隻是想淺嚐一口的呀,怎麼會舌頭碰舌頭呢?都怪他啦!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這個傻故娘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裏,臉頰貼著臉頰、鼻尖碰著鼻尖、嘴唇粘著嘴唇,姿勢曖昧至極。兩雙眼睛距離可以用毫米計算,幾秒鍾的時間裏一直兩兩相瞪著,眼神裏糾纏的不是深情,而是驚訝與指責。兩人的思緒在刹那空白後百轉千回,忽略掉曖昧的姿勢以及唇舌相抵間酥麻的感覺。
“瞪夠了嗎?”連翱維持不動的姿勢,聲音一如往常的低沉冷靜。天知道,自碰上這個傻故娘,短短的時間裏,他簡直嚐盡了所謂惱怒、無奈、失控的滋味。
“什麼?”身上的傻故娘眨眨酸疼的眼睛,如同夢醒之時渾渾沌沌的。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敏捷的從他身上跳開,在他麵前站定,右手臂不停的擦著唇,左手顫顫微微的指向他,興師問罪:“你幹嗎要張開嘴啊?惡心死了!”
“難道你說話時嘴不張開嗎?”連翱沒好氣的瞪著不可理喻的上官語。
不可理喻,非常的不可理喻;被吃豆腐的可是他這個大男人呢,施暴者卻還一副嫌棄的嘴臉。二十七歲的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子******,說出去還不讓他顏麵無存?他還沒指控她呢,她倒先惡人告狀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要結婚了?”算了,問正事要緊。
“你可以出去了。把門帶上。”連翱準備不再搭理傻故娘的瘋言瘋語,坐正身子埋首公務。
上官語氣急,白皙小手強勢的搶過連翱欲批的文件,看向他冷凝的雙眼,一字一句:“我喜歡你!”
“喜不喜歡我,這是你的權利,不是嗎?”連翱不耐的問,“同樣,我也有權利選擇喜歡的對象,是不是?”
“是。”他說得很有道理,她很用力的點頭。
“所以,很抱歉,我不喜歡你。”連翱果斷的甩出總結性話語。
“你討厭我?”上官語不可一世的小臉此時如同迷路的小狗,可憐的望著他,大眼眨啊、眨啊……戲劇性的布滿水霧。因為先前她粗魯的擦拭,依然紅腫的嘴唇在他眼底一張一合,委屈至極。
“我沒有討厭你。”大腦不經考慮的脫口而出。
“那不就是喜歡嘍!”上官語開心的下結論,眼裏的霧氣收放自如,笑意盎然。
連翱暗惱,怎麼看見她可憐的小狗樣,腦子就短路了?看著礙眼的笑容在他眼前寸許的地方晃啊晃的。
連翱邪邪的笑了,托起上官語的小臉,及其慵懶的問:“為什麼要喜歡我?”
“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啊!”上官語回答快速且爽直。
“準備上演戲文裏的以身相許?”連翱捏捏她粉嫩的臉頰,漫不經心的問。
“原本,我是這樣想的。不過你都要結婚了,我總不能在你還沒結婚前就咒你快點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