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我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柳辭鏡看著連站著都快要睡著的上官語,擔心的問。
以前的上官語一直都是精力充沛、活力萬千的樣子。尤其是周末逛街,可以從一大早逛到天黑,依然神采奕奕。
“啊?哦!沒,哪有啊!鏡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急需要錢?”上官語隱去嗬欠,正式的問好友。雖然是好朋友,她們並不常見麵。主要是上官語老是找不到鏡兒,問林笑,也說不清楚。但是前天,認識柳辭鏡的金遠告訴她,看見鏡兒深夜在餐館裏打工了。
她知道,鏡兒求學期間一直都是半工半讀度過的。可是,現在鏡兒在報社工作,收入不低,平時又有稿費。那麼,她打工的原因一定是急著需要錢了。
“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柳辭鏡怔了怔,隨即掛著淡笑。
“還說沒有。你看看你,頂著熊貓眼,臉色白得像鬼……鏡兒,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不應該有所隱瞞的,是不是?”上官語站在柳辭鏡對麵,直視她的眼睛。
“語兒,有的事情隻能自己去承擔,如同有的路隻能自己去走。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許可以給予理解,卻是給不了任何的安慰,不是嗎?”柳辭鏡拍拍上官語的臉頰,一如既往的淡笑,一如既往的話語平淡。
上官語難受的低下頭,安靜的與柳辭鏡並肩走在喧囂的人群裏,不再追根究底。
是的,有的路、有的事、有的人,隻能自己去麵對與感受。身邊的朋友與親人,也許可以理解,卻是給不了任何實實在在的安慰。曾經不識愁滋味、不知何謂無奈的上官語,也在時光的流淌裏,在日積月累的生活曆練中,知道了有一種生活滋味,是無奈中的隱忍;有一種情感,是宿命中的糾葛。
她們,終究在長大。不,是她上官語在長大。鏡兒,一直都是早熟得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語兒,最近工作怎麼樣?再怎麼忙,也要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
“還好吧。你也知道的,老總加班,做秘書的也就得跟著加班。”上官語在心裏暗罵連翱,人家有家有室的不都是下班後就急著回家陪老婆孩子嗎?他倒好,三不五時的工作到深夜。他自己一個人加班也就算了,還不講理的讓她跟著熬夜。拜托,她上官語青春方盛、風華正茂,怎麼能將美好的夜晚埋沒在一大堆沒生命的文件裏?
“鏡兒,你記得金遠嗎?咱們大學的同係不同班同學。”
上官語見柳辭鏡茫然的神情,也明白了:“算了,算了。你也別想了。你這個腦袋呀,除了裝著極少數的那麼幾個人,就是工作與學業了。哪會記得他呀。我跟他還是同事呢。經常下了班一起去吃夜宵。那種感覺呀,真的很好。好像是上學的時光又回來了那樣。鏡兒,改天我們三個,不,算上林笑,四個人,一起去吃消夜,怎麼樣?”上官語興奮的提議。
“到時再說吧。語兒,咱們要不回去吧?院長奶奶還等著我喂藥呢。”
“你呀!怎麼就不知道為自己著想呢。整天報社、福利院兩頭跑,就是不知道放鬆放鬆自己。”上官語無奈的跟著柳辭鏡向福利院的方向走去。
“你看看你打的這一份文件!”辦公室裏,連翱將文件狠狠的摔在上官語麵前。
上官語將文稿從頭看到尾,不禁小聲嘟噥:“不就打錯幾個字嗎?值得那麼大發脾氣嗎?”
連翱沒聽清她的話,皺起眉,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總經理教訓的是,我這就去修改!”上官語唯唯諾諾,拿著文件準備離去。
“我說過你可以離開了嗎?”成功的讓她身形頓住。
“請問總經理還有什麼吩咐?”有話快說。快下班了耶!她還約了鏡兒他們一起吃消夜呢!
“你現在越來越謙恭了。上官語,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吧?”她已經好久沒有直呼他的名字了。即使他甩給她大量工作指定時間完成,即使他苛刻的找碴挑刺,她也是一副逆來順受、受教的模樣,直說“總經理教訓的是,我一定改正。”即使他知道,那隻是她的表麵文章,她內心裏,一定是詛咒了他千遍、萬遍。
他握緊雙拳。該死的,對於這樣的她,他除了假以辭色,也拿她沒有辦法。
“嗬嗬。”上官語假笑著,聽在他的耳朵裏是十足的敷衍,“也全仗總經理教導有方。”
“你!……”連翱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以前,她來找他,不用他開口,她已是滔滔不絕,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豎起耳朵聽,適時的以苛刻的言語諷刺、打擊過於自大的她。現在,她除了公事找他外,不再會大辣辣的闖進來,說著沒頭沒腦,讓他生煩的廢話。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些懷念以前的那個傻姑娘了。
“總經理如果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出去了。”
他眉頭深鎖起來,她就那麼急欲擺脫他?
“把這個整理好送過來!”他習慣性的拋給她又一項繁重的工作。
上官語皺眉的看著懷裏一大遝的文件,軟言商量道:“總經理,您看,也快下班了。明天上午我一定將它整理好,給您送過來,好嗎?”
“做不完加班。我在這裏等你送過來!”一如往常,不容商量的命令語氣。
“可是……”上官語猶豫。
他打斷她,聲音不耐與低沉:“還不出去整理?”
“上官語,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絕對不能被他瞧扁了。為了總裁秘書奮鬥!奮鬥!再奮鬥!”秘書室裏,燈光燦亮,映照著室內忙碌的人兒。隻見她手不停的忙著,嘴裏也不斷的為自己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