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正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當然了,對於此時的秦玉而言,麵前的卒長就像是個閻羅。
秦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但是心理上年齡卻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成熟。實際上,他依舊還是個嫩小夥。
卒長是何其精明的人,早就注意到了,隻不過是因為剛剛距離人群沒有說破而已,看著這位最受自己信任的衛兵,卒長不由的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當初在清剿海盜的時候,要不是因為他拚死相救,也許,現在也就是大海裏那魚類排出的糞渣,根本就沒什麼入土為安的說法,連骨頭渣子都沒了,還談什麼。
“秦玉,在想什麼。”卒長雲淡風輕的問道。
“卒長,我怕我說出來,你會怪罪於我。”秦玉有些膽怯的說道。
“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不要老是藏在心裏,那樣會憋壞的。”卒長語重心長的說道,看向秦玉的眼神不禁帶有長輩看晚輩的那種關懷。
“那……那卒長,我說出來,你要保證不生氣,不責罰我。”秦玉想起以前,一句話沒說好,就要受到卒長的責罰,不由的抖擻。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清剿海盜歸來,卒長對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卒長看著此時的秦玉,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害怕受到處罰的小孩子一樣,有點苦笑不得,都快二十歲的人啦,還這麼不長進,將來該怎麼好。卒長都感覺自己有些擔憂過頭了,也不忍再讓秦玉受到驚嚇一樣,溫和的說道:“說吧!我保證不會責罰你,如果說的好,我反而會獎勵你。”
“真的。”聽到獎勵,秦玉的精神頭就上來了,不由的快語連珠道:“卒長,你這樣讓他們自相殘殺,就不怕最後剩下那麼點人,而不被上麵怪罪下來嗎?要是上麵真的追查下來,那你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哈!孩子,你還是太單純了,你真的以為上麵很在乎他們的生死嗎?”卒長朗聲笑道,忍不出的摸了摸秦玉的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秦玉疑惑的問道:“難道卒長你就不怕,上麵追究你一個失職的罪名嗎?要知道,在我們半相島這裏,失職可是要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的。”說出這話的時候,秦玉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擔憂之色,就是不知道是為自己擔憂還是為卒長擔憂。
原來,半相島在月華夫人剛剛執掌大權的時候,因許多人不服從安排,更有甚者直接不理月華夫人的法令,導致半相島曾陷入一段混亂史。後來,月華夫人使出了鐵血手腕,抓了幾個領頭羊,殺雞儆猴,並頒下月華法令,才使得半相島走上正軌,不過也有許多人因利益的催使,頻頻做出作奸犯科之事,使得月華法令更加的嚴厲了。
想起月華法令,卒長不由的吸了口涼氣,不過很快就恢複鎮定,平靜的說道:“哼!上麵不會為了這幾個低賤的生命,而追究我們失職的責任,可別忘了,並不是隻有我們才這樣做的,隻不過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
“卒長指的是——豐澤大人。”秦玉細若蚊聲的問道。
“這話我可沒說過,你啊!還是缺乏鍛煉,在這方麵,你還得好好學習,多開動腦筋才行,不然以後你的路就難走了,我也不可能罩的住你一背子。”卒長打著哈欠,語重心長的說道,間接的給秦玉提了個醒,至於他能不能體會到,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是,卒長,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將來我也一定要做一個像卒長至於的大官,回去光宗耀祖,娶個漂亮的媳婦。”秦玉天真無邪的說道。
卒長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哭笑不得的說道:“我那算什麼大官那,頂多算是你們的頭,在上麵不過是一小嘍囉,連跟人家提鞋都不配。”
秦玉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會吧!像卒長你這樣的大官,在上麵連跟人家提鞋都不配,那我們又算的了啥?”
“嗬嗬!其實,你們在上麵的眼裏,就是衝在前麵的炮灰,死了就死了,沒人會心疼的,就像是你前麵土坡上的眾人一樣。”卒長若有所思的看著土坡上正在廝殺的眾人,眼神流露出有些不忍的神情,但馬上就被凶殘的眼光給取代,讓人看上去,猶若地獄中的死神注視著眾人一般。
秦玉也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顱,場麵一下子就陷入寂靜的氣氛之中。
“光頭,我來幫你來了。”瘸腿劉扯著大嗓門,一撅一拐的帶著眾普通間的弟兄們衝向雙方對峙的地方。
下子,煉獄間的眾人臉色就變得僵硬起來,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挖金鏟,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指著幾倍於己的眾人,雙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雙腳直打顫,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嚇的尿褲子了,惹來對麵眾人的一陣鄙視。